苏钰荷进屋来,也不多话,直接就跪在了沈清韵面前。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跪在院子里的胭脂,也猜到了自己的药怕是被发现了。不过还好,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药,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那是补药,夫人就没办法。如果夫人一定要找大夫来验药,那她就一把抢过药来一口吞掉,她就不信她都吞了,大夫还能验出是什么药来。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胭脂了。她在府里的墙边和府外的人私自传递东西,被巡院的婆子抓住了,她说是替你去取药的。”
“是,她是替我去取药的。”
“哦?什么药这么神秘?不请大夫入府,而是这么大半夜的去墙角偷取?”
“这是我在家时大夫给开的补药,不想麻烦府里的人,就自己派人去取了。”
见苏钰荷始终不愿说实话,沈清韵也很无奈。她本可以直接派人去请张大夫来验药,但是一旦张大夫验出这是避子药,那么这件事就瞒都瞒不住了。到时魏氏和李璋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苏钰荷。而有这八个月的陪伴,沈清韵并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突然沈清韵肚中的小宝宝又不安分地踢了她一脚,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玉锦,把药拿来。既然是补药,那我也尝尝。”
说着,沈清韵还向玉锦眨了眨眼。
玉锦见到沈清韵朝自己眨眼,又知道她早就知道这是什么药,断断不会胡来的,也就将药拿了过去。
其他人却没有见到沈清韵眨眼,听说她要尝尝这药,都紧张地盯着她。
见众丫鬟都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沈清韵狡猾地笑笑。
“没事,既然是补药,那就没毒。”
说着,沈清韵从玉锦手中接过瓷瓶,又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帕上,用手帕捏着药就慢慢地往嘴里而去。
她在赌,赌苏钰荷心中的善良,赌苏钰荷是真心喜欢自己肚中的孩子。
见沈清韵居然要自己试这药,苏钰荷心中十分紧张。
自己进府后,夫人对自己不错,没有因为自己得了老爷的宠而为难自己,反而真心相信自己、对自己好。而夫人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如果真的吃了自己的避子药,很可能保不住孩子,连大人的命都有危险。
“夫人,您不能吃,这是避子药!”
苏钰荷最终还是在沈清韵将药送到嘴里之前说出了真相。
沈清韵听到苏钰荷说出真相,将手中的药连同帕子一起扔在了地上。
她赌赢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有一个自己的小孩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服用避子药?”
沈清韵望着苏钰荷接连问道。
此时的苏钰荷趴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气,唯有因为抽泣不断耸动的肩膀在动。
沈清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钰荷,在她的印象中苏钰荷总是冷冷淡淡的,从不会如此大喜大悲。她耐心地等着苏钰荷哭完心情平静下来。
“夫人,我是喜欢孩子,但是我却不想为一个根本不爱的人生孩子。”
苏钰荷哭过一场后,总算平复了心情。
“夫人,我是怎么入府的想来您也查清楚了。我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入府的,我家乡还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虽然我与他有缘无分,但是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老爷虽对我还算不错,但他只是将我当做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每次和老爷亲近我都觉得恶心,我又怎么可能为他生孩子呢?”
“女人总得有自己的孩子,才不会觉得这偌大的府里太过空旷!”
这是沈清韵自己真实的感受。
“夫人,我和您不同。这府里囚禁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被囚禁在其中。求夫人成全我!”说着,苏钰荷就开始不停地向着沈清韵磕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将来不后悔。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只是你以后还是要谨慎一些。老爷和老夫人对子嗣有多看中你也知道,要是药的事再被别人发现了,我恐怕也保不了你。”
沈清韵无奈地道。她自己可以把孩子当做自己一个人的,不因为他们的父亲而迁怒他们,全心全意地爱他们,但是却不能勉强别人也为不爱的人生孩子。罢了,她不想生就不生吧,反正李璋锐也不缺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而苏钰荷听到夫人愿意为自己隐瞒,含着眼泪感激地点了点头。
“好啦!别哭了!夏乔,去打盆水来给苏姨娘洗洗。省得哭成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她呢!”沈清韵打趣道。
夏乔赶紧出去打水。
夏乔才刚出门就见张婆子与和她一起来的钱婆子在门廊下背对着这边低声闲聊着。
“你说,苏姨娘那瓷瓶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呀?不会真是补身子的药吧?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将人送到夫人这儿,要是只是普通补身子的药,苏姨娘还不记恨死咱们!”钱婆子不安地道。
如今这府里最得宠的就是苏姨娘了,要是自己两个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苏姨娘,苏姨娘在老爷耳边吹吹枕边风,将自己调到哪个偏远的庄子,那就是夫人也保不住她们呀!
“你看夫人看过药后就急急地把苏姨娘叫来了,怎么可能只是一般的补身子的药呢!再说,普通补身子的药,苏姨娘需要这么大晚上偷偷摸摸地取吗?依我看呀,这药呀……”
说到重点,张婆子故意拖长声音,吊足了钱婆子的胃口。
“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