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蒜,赶紧起来干活,情况我稍后发到你手机上。”周卫国也就温柔了那么一瞬间。

果然,郑亦樾呵呵了,知道他语气一温柔就绝对没有好事。

这次的目的地,居然又是儿童医院,真是,这两天怎么净跟儿童过不去了,小孩子生病,总是很让人揪心的,小孩子捐献器官.......

就更让人受不了了。

唉!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家属得伤心成什么样。

好在捐献是家属的主动行为,希望自己的孩子的死亡有些特别的意义,夫妻俩都是九零后,思想前卫,郑亦樾赶到现场,也没多废话,全程夫妻俩都在沉默中协助办完了该办的手续,跟自己七岁的孩子告别。

全程他们没有哭,只是沉默,沉默得让郑亦樾都替他们心酸。

好好的孩子,送去学校上学,居然在课间被高年纪的孩子欺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颅内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他们显然从来没有过会失去孩子的心理准备,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可是杀人凶手是两名才十岁的孩子,按照我们现行法律,这个年纪,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他们的儿子,死了也是白死,顶多两名杀人凶手的家长,赔点钱罢了。

钱是什么东西?能换回儿子的命吗?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搭理学校方面派来善后的人,只一心想先让儿子走得安稳些。

虽然医生告知过他们,儿子的脑外伤太严重了,已经脑死亡,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反应,他们还是心疼每一根扎进他体内的针、身上到处的擦伤会让他连晕迷都不安宁。从前他是个多么害怕疼痛的孩子,打个防疫针都哭闹不停。

郑亦樾在办完所有手续,陪家长目送孩子进了手术室后,终于可以独自一人找个清静的角落里呆一会儿,那种沉默带着窒息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还不如哭闹的家长好应付。

心理压力太大了,郑亦樾还不能走远,她还得等着器官出来,监督运输组的同事们各自领取,奔向移植病人所在的地方。这期间,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然一旦器官失效,他们白忙活一场,也浪费了捐献者亲属的一片心,更给等着救命的病人以灭顶之灾。

不过现在嘛,手术还得一会儿,她先偷个闲。

手术室所在的四楼楼梯间很清静,本来就因为医院里有电梯,现在的人都懒,谁也不会没事的时候,放着电梯不坐走楼梯,郑亦樾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想给王檀打个电话。

她这边的工作还需要点时间,恐怕晚上到得不会太早,怎么也得七点以后了,先跟他说一声,看看是改天再上门去拜访伯父伯母还是怎么办。不然她一个小辈,迟到让长辈等总是不好的。

所有已婚的女同事在单位办公室里都有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吐不完的关于婆媳关系的苦水,不止一个人在吐槽完家里的极品婆婆外加上一句:“亦樾啊,你以后找对象一定得擦亮眼睛啊,结婚可不是两个人的事,养猪看圈,一个男人对你好不是真的好,他敢当着他妈的面一直对你好才是真的好。”

反正婆媳关系不好处,小心总是无大错的,在结婚之前可以跟他的家人多接触,认清本性,试探试探婆婆到底好不好相处,别等结婚之后后悔可就晚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不是特别心理有病的婆婆,肯定都希望儿子儿媳关系好,婆媳矛盾更多的,不是争夺儿子/丈夫的归属权,而是关于生活方式、家庭主人地位的竞争。郑亦樾希望以后如果他们要结婚,日子能过得平顺一点,她不介意先拿出恭敬宽容的态度,跟婆婆有个良好的开始。

给予人尊重,自己才能得到尊重,在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交流中,婆媳与医患没有本质区别。

“女儿怎么样?你看见人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上面传来。

“挺好的,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等排了气,我们就能送饭给她吃了。”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郑亦樾没听出来,不过后来说话这个女人,正是昨天晚上的吴忧。

世界真小,怎么又碰到他们一家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呢还是情夫呢。

拜托就不能收敛点吗?

“那个男的呢?钱给了吗?”

“嘘!你怎么能在这儿说这些,万一隔墙有耳呢?”女人很紧张。

“有就有呗,反正手术都做完了,以后咱们闺女就好了,还用怕个鬼的被人发现,他们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把肝再挖出来?”男人满不在乎。

“那让人知道了也不好。”吴忧探出头来,想上下看看,楼梯间里有没有人。

结果,郑亦樾正愕然呢,抬着头,与吴忧看个对眼。

吴忧一眼就认出来了郑亦樾,这不是昨天的协调员吗?怎么她居然会出现在这儿?莫不是在监视他们?

她绷着脸:“你都听到什么了?”

郑亦樾耸耸肩:“都听到了。”以此来掩饰心里的。

她似乎刚刚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她似乎昨天晚上被这个女人耍了。

听到老婆的话,一个男人也从上面探出头来,往下看:“孩她妈,这谁啊?”

“昨天做手术时的协调员。”

“啊?”男人吓得后退一步。

他不认识郑亦樾,郑亦樾昨天在停车场却看到他了。

原来她昨天看到的以为是情夫的男人,才是吴忧的正牌老公,刘晓晓的亲生父母,昨天她倒不觉得,今天距离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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