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权薇都有些后怕。
单寻辰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任何暴力表现,他在权薇面前,永远温文尔雅,永远体贴周到。
但是被压在床上的那一刻,这个男人让权薇感到害怕了。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但感觉完全不同。她拼命挣扎无果,单寻辰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化身为一头野兽,想要侵犯她!
权薇一边躲着单寻辰毫无怜惜的吻,手不停向床上的枕头下探去。
因为工作关系,她见识了太多人性中恶的一面,也因为工作关系,收到了不少来自罪犯及其家属,以及受害者家属的各式威胁,所以枕头下放把刀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虽然也许真的出事的时候,她的战斗力不高,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有把利器防身,夜里肯定能睡得香甜一些。
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把压了多年的刀的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了她自己和丈夫身上。
她好容易抓到刀柄,一点都没带犹豫,因为她的上半身衣物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单寻辰开始撕扯她的裤子了。
多年法医经验,她知道如何捅人,既疼痛难忍,又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第一刀划在了单寻辰的后背上,不深不浅,足够出血,又伤不到任何肌肉组织,权薇只想让他停下施暴的动作,并非真想如何伤害他。
单寻辰吃痛,果然直起上半身,此时的他一脸狰狞,摸了摸后背上出血的伤,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下得了手?”
“放开我,不然下一刀我就不知道捅哪了。”权薇冷若冰霜。
“臭婊啊子!你想得美!今天不把你办了,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也不知道单寻辰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做错事,婚内出轨的人是他,现在的表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权薇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他恶虎般想重新扑到权薇身上,权薇哪里能容他再欺负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扎在腹部。
这种疼,如果还有人能硬得起来,那他也算是个神仙了。
单寻辰果然疼的整张脸都变形了,手捂着伤口,救命救命地呼喊。
“别叫了,死不了。”权薇扔下刀,起身去换衣服,一会儿还得送他去医院,总不能衣不蔽体吧。
等她换好衣服,一转身,单寻辰已经忍痛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拿着权薇刚刚扔下的刀,照着她的面门就砍下来。权薇想都没想,抬手挡刀。
因为职业关系,她习惯戴块表,正是这块表,救了她的手。
大部分力道砍在表上,给了权薇反应时间,从个负伤的人手里夺刀,难度不大。
她的手划了条口子,血流如注,于是夫妻俩双双进了医院。
“真的要离了?”
“闹成这样,不离还怎么一块过?他会怕我趁着他睡觉砍死他,我也会怕他再对我做什么我不愿意的事。信任的基础已经没了。”
一顿饭其实只吃了二十分钟,酒怎么倒进去的,怎么放着,谁也没沾,一会儿回医院,大约还得有点扯皮事,刚刚警察打来电话,叫权薇回去录口供。
等再回急诊室,郑亦樾一眼就看到单寻辰身边趴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一声比一声高,正哭得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单寻辰已经挂了,她正哭丧呢。
来的两个警察都是市局刑警队的。因为权薇在电话里说单寻辰告她杀人未遂,接警的值班员认识权薇,直接找了刑警队。
要说做法医的跟公安局的哪个部门最熟,非刑警队莫属了。
“陈哥,小王,真是麻烦你们了。”现场的这一幕,不需要权薇多解释,见多识广的早就心知肚明了。
小王冲权薇眨眨眼,转身拍拍单寻辰:“喂,是你说有人要杀你?录个口供吧。叫这位女士收收声,别妨碍我们工作。”
单寻辰也有些无奈,宁润珂是个傻的吧,怎么还带着孩子来了医院了?活生生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上,还怕权薇跟他离婚的心不够坚决吗?
虽然嘴上口口声声叫着权薇是个毒妇,想杀人害命,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单寻辰都是不希望离婚的。
他对权薇还有爱。男人嘛,哪个不贪花好色,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为什么放到他身上,权薇的表现就像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她就不能大度一点,原谅他吗?宁润珂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的,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提离婚的。日子照样还可以过下去的,不是吗?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不是受伤打了麻药,说的醉话嘛,薇薇,这都是你同事,你解释解释,咱别让人看笑话。”单寻辰理智回笼,拼命想怎么把今天这场闹剧圆回去,剩下的就是家务事,夫妻关起门来解决就行了。
“误会?呵呵,如果你说我杀你未遂是误会,那咱们就好好算算你婚内qiáng_jiān的事吧。陈哥,麻烦你,我跟你们回局里,顺便找个同事做个检查,我要告他!”撕破脸谁怕谁?
八年的时间,抗战都胜利了,却不够你了解一个人。权薇此时十分悲哀的发现,以前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单寻辰的脸皮这么厚呢,还想着息事宁人,大被一裹,肉烂在锅里呢?
“权薇,你非要这样吗?”单寻辰满是不悦,自己想圆谎,权薇却拆台。
“怎么?当着你的小女友和你儿子的面,你想说你还要我,不要他们?”这话,权薇是故意说些宁润珂听的。
果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