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巴巴罗萨-海雷丁那一番有关器量与格局的说辞，苏昊是真真切切的对面前这个路易斯老师动了杀念。
即便将这份杀念强压了下去，苏昊依旧觉得，唯有将这路易斯-特斯拉轰杀至渣，他才能睡的安稳。
可是，当路易斯将脖子伸到自己面前，指着他自己的咽喉与脑门求死的时候，苏昊突然觉得，自己真该在这个危险的科学家身上，好好磨砺磨砺自己的器量。
额头上的王冠状头环微微发亮，苏昊轻松了许多，仿佛那紧紧缠绞在身上的秩序锁链微微放松，又好像他整个人在想通透之后，明朗了不少。
深吸口气，伸手将撒泼打滚着想要求死的路易斯-特斯拉推开，苏昊略显疲惫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巴巴罗萨-海雷丁，轻声说道：“小明，把大鲨鱼松开吧。”
宋小明不解的打了一记响指，锁缚着巴巴罗萨-海雷丁的赤红手铐脚镣片片碎裂，“怎么了？”
巴巴罗萨-海雷丁笑眯眯的活动着手脚，插嘴说道：“没怎么，只不过教父突然发现，留着我和路易斯的脑袋，作为磨砺自身器量的磨刀石，要比干净利落的宰了我俩来的更划算。”
路易斯-特斯拉回头看一眼大海贼，正要多嘴，却被海雷丁按住了嘴巴：“行了，路易斯老师，你都说了啊，只要杀了类似你这样的低级生命，教父和小明都能分辨出将你们甩飞到其他钟楼的那一点细微差别，到时候，他们就能以这一点细微的差别，将你和你的儿子带入中枢。”
“没错，所以我才要詹姆斯动手杀我啊，怎么，海贼先生，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器量？什么磨刀石？詹姆斯，快点啊，哦，对了，我把我儿子的电话留给……”
“呵、你还作死作上瘾了！行了行了，路易斯老师，你太心急了，你就没想过，杀你，跟杀外面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呵呵，对吧，教父？”
巴巴罗萨-海雷丁强行将路易斯按坐下去，接着说道：“让你随随便便在外面找个人来杀，我估计你也下不了手，这样吧！嗯……路易斯老师，这附近最近的监狱在哪里？我们去找几个罪犯，人渣，让我们的教父和小明杀来练练手。”
路易斯-特斯拉愣了半天，冷不丁一拍大腿，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哈哈，这样更好！星夜迷廊的中枢、钟表之城与钟楼、纪元之轮、地表世界……哦！我来了！哈哈哈！我来了！”
发神经似的狂笑了半天，路易斯-特斯拉冷不丁又想起什么，搓动着双手眼巴巴的看着苏昊，说道：“教父，詹姆斯先生，嗯……呵呵，不好意思，为了我一个小小的猜想，就害的你弄成现在这样，不过，你放心，哈哈，放心，想必你也发现了吧？”
苏昊扶着宋小明的肩膀坐下去，轻轻的喘了口气，才问道：“发现什么？”
“你现在虽然一举一动被秩序锁链牢牢禁锢，可实际上，你的能力……呃不！你的力量，要比从前上了不止一个台阶，对吧？”
路易斯-特斯拉厚着脸皮凑到苏昊近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昊疲惫不堪的样子，接着说道：“打个你能听懂的比方，从前的你，是一台……奔驰轿车里的引擎，就算加满油，八个气缸鼓到爆，你最多也就能喷发出四百多匹马力。”
“而现在，你就是一台……f35战斗机上的引擎，怕是随随便便一用力，轻轻松松就能喷吐出破音速的马力，对吧？”
苏昊想了想，点头应道：“没错，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怕是只要我一个不留神，这周围的空间，都会裂开。”
“这就对了！詹姆斯先生，我能看出来，你对我那个小小的欺骗很是不满意，甚至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该死，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詹姆斯，在尝试着穿透到镜像宇宙、触摸到十维之上的秩序世界那一瞬，你的量子之躯，完完全全的爆发出了你现有条件下的极限潜力。”
路易斯-特斯拉的语调听起来很是怪异，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而且很有说服力，“詹姆斯先生，你想想，正常人，就如我，就如巴巴罗萨先生，我们是四维物种，锁缚我们力量极限的，不仅仅是我们的ròu_tǐ、思想、精神，更有着维度与维度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而你所见到的上帝，那个光明纪元里的真神，却是超越四维、乃至超越五维世界的六维生命。那样一枚真神，已经没有了人性，其绝对冷静与理智的神性，更是他强大无匹的根基。”
“那问题就简单了，咱们剥离开一切旁枝末节，剥离了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詹姆斯先生，拥有着十维生命之躯的你，若要是在有限的条件下，有条件的、暂时性的将自己锁缚量子之躯的人性稍微剥离开那么一点点，你能想象那个状态下的你，会有多强大么？”
苏昊深吸一口气，轻轻揉捏着眉心，应道：“我没想过，剥离人性？这秩序锁链已经在一点点的剥离我的人性，若没有我父亲给我的东西镇压着，我现在，怕是已经变成了秩序的傀儡。”
瞥一眼近在咫尺的路易斯-特斯拉，苏昊接着说道：“路易斯，你有想过么？当我的人性都没了，属于我的本我意识完全消散了，我，詹姆斯，还是我么？”
路易斯-特斯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偷偷看一眼保镖似的站在苏昊身后的宋小明，说道：“嗯，这倒是一个问题，如此看来，以牺牲人性、牺牲本我意识、牺牲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