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
那重重把守的宁闲宫内,被众星捧月的庄妃身着一件华贵无比的朝裙,金边绣着栩栩如生的祥云飞凤,裙角刺着国色天香的牡丹,璎珞环腰玉石满身,富贵逼人。
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将先前魏尚书献的东珠凤冠为她戴上,镜前的妃子摇身一变,如同高高在上的威仪国-母,她微仰着下巴一副雍容的模样,嘴角勾着得意的浅笑,便听四周的宫人们齐齐跪下,高喊着。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说什么呢,皇后还在凤殿里,本宫也就是图个新鲜有趣,哪里敢穿这皇后才配得上的凤裙,戴凤冠呢?”
庄妃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举手投足皆在欣赏着镜中人华贵的风范。
眼下四周都是她的心腹,宫外又有层层把守,无人能撞见她此等以下犯上的行径。
只见庄妃抬起手臂,金碧辉煌的广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仿佛看见了文武百官朝拜自己的样子,缓缓转了一圈,如同自己的身后就是大殿,自己身下的就是鎏金凤椅。
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而庄妃知道,她想要的不会远了。
“前几日陛下采纳了四殿下的主张,而一直上奏反对的梁大人方大人皆被陛下在文武百官面前训斥了,还有那不知好歹的徐相门生,刚上任就被降职调离了京都,如今谁不是唯四殿下马首是瞻?”
身旁的公公眼底泛着精光,如数回报着这几日来朝中发生的事情,很显然,如今已经无人敢再与慕严作对,相信待太子已死的消息传回,储君之位非慕严莫属,庄妃身上的凤裙凤冠,就派的上用场了。
庄妃挑了挑眉,“眼下尚不可掉以轻心,本宫不过是近日来后宫事务繁多,想舒坦舒坦而已。”
她说着,示意身旁的宫女将头上的凤冠拆下,却不想这时,外头传来了慌张无比的声音。
“娘娘,不好了,云国公主那儿出事儿了!”
什么?
当庄妃慌慌张张的换了一身宫裙前往玉暖阁,辰皇与太后也正好闻讯而来。
她神色一闪,略显僵硬的目光从此刻扶着太后的夏浅薇脸上扫过,便将注意力落在了榻上面色苍白的夏柔萱身上。
一名御医谨慎的号脉过后,才恭敬的回道,“启禀陛下,公主只是受了惊吓,腹中的皇嗣并无大碍。”
庄妃顿时松了口气,疑惑的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却见辰皇严厉的看着她,“何事?看来朕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由爱妃,还是太勉强了些。”
这毫不掩饰的怒气让庄妃不由得为之一愣,明明这段时日皇上待她比以往越发的好了,怎的态度突然有了如此变化?
再一看太后的脸色,庄妃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阁外传来了一道婴孩的啼哭声,还在月中的魏婉蓉手足无措的被带了进来。
“说!你为何要向云国公主下毒?!”
太后冷厉的声音响起,她尚在休养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此刻更显义愤填膺。
庄妃眉头一蹙,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不住颤抖着的女子,下毒?
这魏婉蓉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不,我,我没有……”然而,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的魏婉蓉却是矢口否认,她紧张无比的看向庄妃,“娘娘,婉蓉什么也没做过!”
却不想很快,几名侍卫大步而来,将手中的一包粉末交到了御医手中,一番查证之后,“这确实是那碗燕窝莲子羹中所下之毒!”
原来,方才御膳房依照往日向玉暖阁送来燕窝莲子羹,夏柔萱刚抿了一口便腹痛难忍,御医赶来之后才发现羹中有毒。
而此刻,又从魏婉蓉的寝宫里搜出了证据,她已百口莫辩。
庄妃阴沉着脸色,她很快捕捉到了魏婉蓉眼底的心虚之色,心中早已大骂着这个蠢货,莫非她是担心云国公主腹中的孩子威胁到她往后的地位,所以才出此下策?
若真是如此,那么魏婉蓉死有余辜!
角落里的夏浅薇静静的看着庄妃那透着些许冷意的表情,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以为真能撇清与此事的关系?
确实,庄妃可以毫无顾忌的将魏婉蓉推出去,犯下如此大罪,魏家上下有谁敢开口说半个不字?
殊不知,好戏才刚刚开始。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太后疾言厉色,她无法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这些子孙。
六皇子已经没了,他的遗腹子也差点儿保不住!
后宫里的这些魁魅魍魉着实可恶!若不杀一儆百,难消她心头之恨!
辰皇也如同太后一样,太子失踪一事原本就令他烦躁得夜不能寐,而这些人竟还不消停。
满心的郁气无处发泄,他厌恶的看向庄妃,“朕信任严儿,信任你,才将公主托付于你们照拂,若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要朕如何向云国交代,如何向昭儿交代?!”
此时庄妃立刻跪下身来,面上一片自责与委屈,“是臣妾管教无方,婉蓉产子历经磨难,先前便有些心绪失控,妾身没能及时开导她以至于酿成大错,求陛下责罚!”
此话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魏婉蓉一人所为,并没有何人在背后指使。
庄妃最擅长的便是以退为进,她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就是为了先安抚辰皇的怒火,再慢慢的转移仇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