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警卫连遇到袭击,敌人从东南面包围了上来,人数要超出十警卫连好几倍......”这边揪心着攻击不顺,那边又传来了后路被袭击的噩耗,真真是祸不单行。杨三强不等通讯员汇报完毕,就做出了决定:部队马上后撤,全力收缩,尽早脱离西道镇这个危险的境地。
“命令,马上派人骑马通知政委和参谋长,让他们尽快摆脱敌人,前来汇合。他妈的,这个西道要是打不开,我们独立团可就危险了!”杨三强真是焦急到家了,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着香烟,嘴里连粗话都不自觉地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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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孔从舟和藤少华丝毫也不敢大意。迅速召集了几个营长过来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第三营占据有利地形,对尾随的鬼子展开阻击;二营和团部直属部队催促着民团迅速前进;教导营先行一步,轻装急行军,增援一营。
“要不,让二营也早一步过去吧?毕竟拿下西道镇才能走活这盘棋,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把握啊。”藤少华带着些忧郁的建议道,按照传递回来的消息,西道镇那边可是埋伏着至少两个团的伪军,还有驻守炮楼的一个鬼子小队,杨团长那边只有区区的不到七百人,悬哪!
“不行,有鬼子的骑兵沿途威胁,俺们要确保民团的安危。”孔从舟也紧锁着眉头,狠抽着一颗香烟,“他们信任俺们,一路跟着俺们走,怎么能弃之不顾呢?一定会有办法的!俺们再想想,多想想......”
“报告,政委、参谋长,你们赶紧的先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敌人越来越多,坦克车都跟上来了......俺们伤亡很大,一个个阻击阵地被鬼子攻破了啊!”三营长石正义吊着一只胳臂,满是焦急地赶到团部催促道。这个钢铁般的汉子,仗不打到不可收拾,是不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的。
“你不用操心我的安危!石正义,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个阻击你三营能不能坚持下去?!你三营六百多汉子是干什么吃的?!”藤少华也很来火,这么被动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话语里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情绪。
“能!人在阵地在,保证完成任务!”石正义也是闷气勃发,好心来团部通知,却被参谋长反呛一顿,让他颇不好受,匆匆敬了个礼,就要走人。
“小石,不要闹情绪嘛!”孔从舟拉住了转身欲走的石正义,递过水壶去,还细心地帮他擦了擦脸上熏黑的硝烟。“情况严重俺们都知道。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咱们要团结一致,都不能闹情绪,感情用事!你这边尽量多设几道阻击线,充分利用地形优势,迟滞鬼子的脚步。可能你也知道,前边打的很不顺利,杨团长那边比你还着急。参谋长这也是急的猫抓心了,所以话有点冲,多理解一下吧!”
“是的,对不住了三营长,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藤少华脸色红了下,拍了拍石正义的肩膀问道:“挂彩了呀?咋样,不严重吧?”
“没事,让子弹咬了一口,贯通伤,止了血就没事了!”石正义也有些不好意思,跟领导闹情绪,嗯,整个独立团恐怕就数他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了!“参谋长,俺也给你道歉啊,真是急眼了,说话没过脑子,对不住啊!”
“不过,俺们三营现在情况确实很糟:九连牺牲过半,八连也好不了多少,就算七连好点,也快到三成了......俺手上现在能喘气的脑袋也不过三百来人,俺怕——”石正义扳着手指头报了个数,让两位部队主官也倒吸了口凉气——这么大伤亡,打独立团成军以来还是第一次呢!“俺得上去指挥了,政委,参谋长,你们多保重!”
“老孔,你带着通讯科跟着二营一路走。警卫排、团部的参谋、文书、后勤人员只要能拿枪的全跟我走。三营这样的状况可太不妙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藤少华匆匆安排道。
“这——,唉!你多加小心啊!”孔从舟丢了烟蒂,叹口气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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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坚守林子,决不能让二鬼子吗们钻进来!”一路退回到出发的林子,杨三强见到了伤亡颇重的警卫连,分开还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就死伤了四十七人,都超出一半了。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妙:西道镇那边,金锁派出了两个营的兵力尾随着从南面逼近树林,走的稳扎稳打的路数;东南面从小顾庄杀来的二孬更厉害,三个营齐头并进,分作三个箭头不断突击树林,纯粹靠着人数、武器优势压迫着这部八路军。所以,凭借着树林的掩护,八路军还能多坚持一阵,否则,伪军杀进来了,就打成了密林对战了,地利优势将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一营一连几乎被团灭,警卫连也被打残了。杨三强手上仅剩下建制完整的两个连,分兵驻守这么大片的林子,顾此失彼的很是吃力。
好在,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寒的冷风呼啸,眼瞅着又将是一场大雪要来临了。
“都他娘的不要着急,饭菜都捂锅里了,还急在这一宿?!”草上飞在一个匆匆立起的帐篷里,召集着军事会议,他洋洋得意地说道:“告诉弟兄们,多辛苦一点,把战壕挖好,机枪架好,堵死了杨三强那个鳖孙的去路,俺们就是大功一件!等明后天,皇军追击上来,就是土八路的死期到了。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回俺看他怎么死!”
“副......师座体恤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