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跟白玉堂带着公孙往伍家庄园赶, 林霄一路跟着, 边走边给两人讲自己想起来的一件关于大嫦苏的事情。

林霄最近这几天天天心不在焉的, 努力回忆着从小到大在月莲阁经历的种种。满脑子大嫦苏、小嫦苏和苏云, 哪怕是一丁点的细节,他都反复想,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那会儿是我刚被干娘带到月莲阁的时候, 我自幼家教比较严,父母出事之前,除了我娘和家里一个烧饭的婆婆,我都没见过其他女孩儿。”林霄还挺不好意思, “刚上船那会儿可吓死我了, 船上都是姑娘,我走路都不敢抬头,看见人就躲。”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促狭地瞧他——你不fēng_liú才子么,也有那种时候啊?

“干娘为了让我胆子大一些,就经常使唤我跑腿。比如说她要找哪个姑娘, 就让我跑去拍门叫人。有一次她要找大嫦苏,就让我去叫。”

林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那会儿时间挺晚了, 我跑去三楼,大嫦苏房门没关, 叫了两声没人应, 丫鬟也不在。我走进屋, 发现里屋也没人, 可就在我想出去找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大嫦苏回来了。”

林霄说着,搔了搔头,“我那会儿莫名就慌了,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躲床底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忍笑。

公孙也瞧林霄,“你慌什么啊?不是沈月莲让你去叫人的么?”

林霄尴尬,“那万一大嫦苏回来发现我在她闺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众人也无奈,心说这傻孩子,躲床底下被发现不是更说不清楚?

林霄也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害怕。”

展昭等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晚大嫦苏不是自己进来的,是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我趴在床底下,没看到那人长相,只看到一双靴子。”林霄道,“因为我喜欢画画,所以对人的穿着打扮比较留意……那双鞋子我后来才知道,是官靴。”

“官靴……”展昭问,“跟大嫦苏一起来的是个当官的?”

“具体我不清楚。”林霄接着说,“起先我以为是客人,但大嫦苏那会儿也不大,还是学徒。再说月莲阁也没有歌姬舞姬带客人回房间的习惯,所以就很奇怪。当他俩交谈的时候,听语气,感觉大嫦苏很怕那个人。具体的谈话内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那人让大嫦苏找什么东西,大嫦苏一直都没找到……那人临走说了一句‘魏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那语气感觉像是威胁似的,后来大嫦苏送他出门,我就赶紧从床下跑出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问“魏大人,还是韦大人?”

林霄仰起脸想了想,“呃……”

公孙也问,“难不成真是枢密使韦杰?”

“感觉并不是韦,像是魏……”林霄嘟囔了半天,最后自己也拿不准了,毕竟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能记忆会有偏差。

就这么着,林霄“魏还是韦”了一路,等到了伍家庄园,这位大才子已经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了,在路边找了根树桩,坐着继续抱头。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公孙。

公孙一摊手,林霄最近都是这个闹心的状态,之前林夫子还问他究竟啥时候能破案啊,再这么下去孩子要魔障了。

伍家庄园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皇城军,开封府的衙役们也都在。

公孙提着药箱子进屋验尸,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往里走,边问昨晚负责守卫的皇城军统领曹兰。

曹兰觉得事情很蹊跷,他说,昨晚上他一直没合眼,因为被叫来就是后半夜,前半夜他都睡饱了,后半夜一点儿不困。另外他听人讲了伍家庄园之前‘群魔乱舞’那事情,知道责任重大,所以盯得很紧。昨晚上安静得连声狗叫都没有,如果说伍家那几兄弟真发现伍山川被袭击,一起拿刀去捅他们爹,这总得有个动静吧?再说了,伍山川好歹是个高手又不是只死猪,怎么可能被人捅了上百刀连屁都不放一个?感觉那五兄弟撒谎的可能性很大!”

众人走进庄园,就见五兄弟坐在一间空房内,门口有几个士兵看守。

几兄弟抬头望了外面一眼,展昭也在看着他们。

双方目光一接触,几兄弟都低下头。

展昭转回头,莫名的,他觉得这几人的眼神,有些熟悉。

伍山川横尸在自己的卧房中,走进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五爷跨过门槛又退了出去,到院子里等着。

展昭跟着公孙进入房间,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沾满血的床幔和床柱。

两人都直皱眉。

公孙先朝床里瞄了一眼,床上一片狼藉,伍山川胸前血肉模糊,双目圆睁死相诡异。

公孙还没动尸体,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声跟展昭说,“有问题。”

展昭问,“哪里的问题?”

公孙伸手一指伍山川,“他面部完全没有扭曲。”

展昭摸了摸下巴,的确,死相好似是有些平静。

“这种死法,死前肯定是极痛苦惊恐的,但伍山川虽然眼睛是睁着的,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公孙边说,边打开药箱子,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签来。

展昭观察四周……这应该就是伍山川的卧房,房间布置的还挺考究的。

看了两眼,展昭就被墙边的一个立柜吸引了注意。

展昭走近那个柜子。

柜分上下两层,上边的柜门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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