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地电话,叶冰云不由一愣。

一个陌生的声音陡然传来。

“叶先生您好。”

“请问你是”

一阵沉默。

叶冰云甚至怀疑电话被挂断了。

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电话中传出。

“我是高庆的弟弟,叫做高艺桐,他,死了”

叶冰云彻底呆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刚刚才通过电话,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他是怎么死的”

高艺桐带着哭腔,“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医院。请问你是否可以过来”

耿振东突然死亡,而且还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高庆,几分钟前才通过电话,而且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说死就死,这怎么可能。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叶冰云始终难以接受。

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愣了很久,嘴唇缓缓颤抖起来,声音极其沙哑,“是哪家医院,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一路小跑冲了出去。

当他走出门的时候,冷风吹过,就像走进了冰窖一样,浑身发寒。

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如此脆弱。

分手至今仅仅几个小时,已经有两个人突然死亡。

更加诡异的是,高庆几分钟前还好好的,忽然之间,竟然就死了。

简直难以置信。

叶冰云顿时觉得精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来到医院门口,只见另一辆车直接停到身旁。

“咔”

车门打开。

一个人影匆匆走了出来。

叶冰云脸色惨白,“白思博,你也来了”

白思了一眼,神色也是惨白。

四目相视,大家一言不发。

纷纷向医院里走去。

穿过医院大堂,他们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一个身形很高,很瘦的年轻人,坐在太平间外的椅子上。

看到他们愣了下,站了起来,“你们好,我是高艺桐。”

他的双眼很红,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是经得起突如其来的打击的那种人。

叶冰云长叹口气,“你哥的遗体呢”

高艺桐向太平间的门指了一指,没有说话。

叶冰云先深深地吸一了一口气,然后才和白思博走了进去。

高艺桐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从白思博脸上的神情,叶冰云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慌张。

惊讶恐惧,胜于悲哀。

由于死亡,来得实在太过突兀。

叶冰云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还有极其离奇的内幕。

这种想法,大家都还不能说出具体的事实来。

只是心中感到出奇的迷惘。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冲淡了大家对他死亡的悲哀。

太平间中,气氛极其阴森。

一个人,不论他的生前,有着多么的崇高的地位,有着多么大的荣耀。

但是当他躺在医院太平间的水泥台上的时候。

他就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已死去的人,都是一样的。

大家进了太平间之后,突然停了一停。

高艺桐原本在他们身后,这时,越过了他们,来到水泥台,哥哥的尸体之前。

叶冰云慢慢地走向前去,那几步距离,对他来说,就像是好几里路遥远。

他的脚步,异常沉重。

这是生和死之间的距离。

实在太遥远。

太不可测了。

高艺桐等他们全都站在水泥台前时,才缓缓揭开了盖在高庆海身上的白布。

使大家可以看到高庆的脸部。

就在这时,叶冰云突然吓了一大跳。

死人的脸,他见过不少。

可是高庆这时的脸,极其难看。

他的嘴张得很大,双眼爆瞪,已经没有了光采的眼珠,彷佛还在凝视着什么。

这是一个充满了极度惊恐的神情。

高庆分明是在极度惊恐中死去的。

叶冰云和白思博四目相视,不由都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太平间中那种异样的药水气味,使叶冰云有作呕的感觉。

叶冰云想说几句话,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高艺桐看来,比他们镇定得多。

这家伙缓缓转过头,向他们望了一眼。

然后,重新盖上了白布。

大家又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白思博挣扎着讲出了一句话,他是在对高艺桐说话。

“别难过,节哀顺变。”

就在这时,高艺桐现出了一个很古怪的表情。

“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可是让我更加奇怪的是,我哥哥怎么会突然死了,而且毫无征兆。

不是意外,没有病例,医生判断自然死亡。然而,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表情。”

大家相互望了一眼,一时间无法回答高艺桐的这个问题。

事实上,叶冰云也正准备问高艺桐同样的问题。

白思博只是不断的挠着头,“不论怎样,这里总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

出了太平间,高艺桐就被医院的工作人员叫了过去。

办理一些相关手续。

叶冰云二人,廊中踱来踱去。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高艺桐才回来,“手续已经办理好了,殡仪馆的车子快来了。”

“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高艺桐又看了叶冰云一会,才缓缓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在忙乱混杂中渡过。

直到大家一起来到殡仪馆,化装师开始为高庆的遗体进行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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