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冠宇猝不及防,被生生咬下一巴掌肉。

三爷眼疾手快,死死摁住那东西往地上狠狠一摔。

没想到,那东西居然没死,一溜烟溜进淤泥里。

叶冠宇血流如注,老头和三爷都是大汗漓淋。

大家都看见了,那东西只有一颗头颅。

后面托着一条尾巴,像极了蝌蚪。

叶冠宇大喊着往前跑去。

“死秀才,跑个屁啊!”

三爷大吼一声,从后面拉住叶冠宇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拽,把他拽翻在地。

“信不信我崩了你。”

叶冠宇擦了一把汗,“要是知道这里有怪物,也不会流这么多汗了。”

三爷吐了口口水,一个转身面相湖面拔刀而立,“你先包扎一下,我去会会那玩意。”

老头还来不及阻止,三爷已经跳下湖去了。

叶冠宇依然脸无人色,捂着伤口哆哆嗦嗦的。

老头找出纱布,把他的半边脸,连扎了进去,“你不发疯了?清醒了,我就去叫师长回来了。”

叶冠宇无力的点点头。

三爷一上岸就拿过水壶猛灌,不顾身上从头到脚的淤泥和头发上不住往下滴的泥水。

见到叶冠宇,还余怒未消,“有胆量出这主意,却没胆量做,没出息。”

叶冠宇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师长,我……”

三爷把水壶推给他,“那个是个什么东西?”

叶冠宇接过水壶刚喝一口就吐出来了,呛得眼泪直流。

“这是酒!”

三爷顿时哈哈大笑,老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冠宇把水壶往地上一放,“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水猴子。

是一种专门在河里拖人的怪物,传说是拖下一个人自己就可以投胎了。

而那个死于非命的人,就变成了新的水猴子。

我之前在古书上看到也就一笑了之。

没想到,刚才的东西跟古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叶冠宇一激动,拿起盛了酒的水壶就是一大口。

“那书上有没有说有什么办法能消灭它?之前摔不死它,我又下去跟它又碰了回面。

一刀砍下去竟然毫发无损!”

老头听了惊讶的合不拢嘴。

叶冠宇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书上的内容。

“这方法挺邪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要用箩筐之类的东西罩住它,让它不能逃走。

然后在箩筐的四周放满柴火,用火猛烤,用不了多久就会它化作一滩水了。”

听完,三爷久久没有说话。

老头更是惊讶的合不上嘴,“这么玄乎?我们上哪找筐去?”

叶冠宇翻了个白眼,凑近到三爷身边,“师长,依我看,我们没必要死缠着它不放。

现在我们已经过了湖了,既然它不上岸,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安全了,不如……”

三爷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浑浊不堪的湖水:“好,不管它了。”

“不管不行啊!”

老头大叫一声,“它又来了。”

三爷猛然转身,顺势用手一挡,水猴子一口咬掉马烈手臂上一块肉,又朝老头袭来。

老头惊慌失措,抱头蹲下,感觉到头顶有一阵风吹过。

“吱嘎!”

水猴子发出一声指甲擦墙的声音。

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滚开!”

三爷一脚把他踢开,对着张牙舞爪的水猴子砍下去。

水猴子的身子忽然一软,那一刀好像砍在棉花一样,软弱无力。

水猴子用那黑的发光的眼睛看着三爷,然后飞扑而去。

“快跑!”

三爷把刀对着水猴子一扔,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老头和叶冠宇撒腿就跑。

在死亡和恐惧面前,军人风采生死大义什么的狗屁都不是。

大家一路狂奔,一直到脱力倒下,回头看到的是三爷怒不可遏的脸。

“真是丢人啊!一个自称是杀人不眨眼土匪出身,一个整天嚷着要破除封建迷信。

碰上危险了,跑的比兔子还快,没一点战斗力。”

他们被三爷说的哑口无言,脸红到了耳朵根上,只顾趴在地上喘大气。

三爷夺过叶冠宇的刀,“给你也没用。”

说着,直接把刀插在地上,蹲下来休息。

“师长,那东西呢?”

“早被你们甩没影了!”

老头和叶冠宇这才舒了口气。

三爷开始牢骚起来,“就你们这副德行,怎么跟敌人打,怪不得打一次输一次。”

“师长,这跟战事没关系吧?”

叶冠宇小声的替刚才的行为辩解,“你留过学,思想上都是西方的,当然对水猴子没有恐惧心理。

要是换一个不是我们熟知的鬼怪,估计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死秀才,找借口倒是有几把刷子。不说这个了,我们一通乱跑,现在到哪了?”

叶冠宇摸摸包着的半边脸,“我闭着眼跑疯了,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

老头一愣,“有转弯吗?我记得是一直直着跑的。”

三爷深深叹了口气,“指望你们是我的错,我们拐了三个弯,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

“这么久?”

“总之不能往回走了,那东西不知道在哪准备截胡我们呢。”

“那还用你说。”

叶冠宇重新恢复了他身为参谋的冷静,“珍兽坑的附近往往是马厩坑,这两个坑除了动物尸骨,其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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