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乙方》这个剧组怎么看都像草台班子，除葛幽外就没一个是专业的人。
一个内行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剧组能拍出什么正经的玩意儿。
但是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正经的人，未必就能做出什么正经的事。
不专业的人不一定就干不出专业的项目。
反正梁凉觉得他们拍得挺好，演员虽然没经过什么艺校学习，也没有什么演出经验，但是演的很专心也很自然。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们拍摄的时候表现的竟然十分的自然，就和现实生活里一样。
不管什么东西，你能达到自然这种水平，就是不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连葛幽都觉得这些业余演员挺有意思的，一阵嘻嘻哈哈一个桥段就拍完了，就像闹着玩一样。
也亏这是一部喜剧片，如果这是一部苦情片，估计导演都会被气死。
但是也有人闲着没事儿蛋疼地说嘎啦牙话。
“梁总！你们这都是拍得啥呀？这不是瞎胡闹吗？咱们国家自从有票房开始就缺一个垫底的，你这部电影是打算填补这个空白吗？”
《鸦片战争》剧组的一位副导演张歇就在梁凉面前发表自己的观点。
张歇毕业于什么什么学校导演系，不过毕业以后就没自己独立导演过一部片子，都是给人家打下手当副导演。
已经这样混了好几年了。
副导演分两大类：现场副导演和选角导演。
张歇在《鸦片战争》里是选角副导演，选择推荐适合的演员，并协助制片方与演员谈价钱签订合同什么的，再就是招募群众演员这些事情。
搁到十几年后，做个选角副导演可以捞到很多外快，还可以经常玩玩潜规则什么的。
但是在90年代，这种好事还没开始出现，所以忙完了自己的工作，这货就跑到梁凉这边来鸡蛋里挑骨头。
他们刚开的时候韩陲找副导演的时候就找过他，当然不是让他来当选角导演，而是让他来当总副导演。
就是现场和选角导演他自个一肩挑了。
但是这货没干，直接拒绝了，原因就是他觉得这是一个草台班子，干不成什么名堂。
韩陲就找了另外一个副导演，月薪两千元。
过后张歇可能觉得自己拒绝了一份月薪两千元的工作脑袋进水了。
可能是心里不平衡的缘故，现在这货没事就跑他们这里来说风凉话，这太可恶了。
“张导！啥意思呀？瞧不起我们这些人？考考你的眼力，你说我们这部电影能有多少票房？”
“啊！你们这部电影还准备要票房啊？咱别说能不能过审？如果过审了，你们这电影能卖个十万八万的就不错了。”
过审梁凉觉得不是什么问题。
这部电影里面没有什么含沙射影的东西，就是有一些过格的地方也被他修整了，也就是一纯粹的轻喜剧。
有啥过不了审的。
所有的电影都不过审，那那些广电系统和电影院去喝西北风呀。
“就卖十万八万的？你这眼睛应该戴一千度的…不！三千度的花镜，啥眼神啊？我可是准备卖个千八百万的，十万八万的我们岂不赔死了！”
胶片钱也不止这两个钱呀！
“卖多少？千八百万的？哈哈哈哈！”张歇笑得像白痴似的。
“你觉得拍电影和小孩尿尿和泥玩一个档次呀？你想卖多少钱他就能卖多少钱？”
“张导！你这不是极度瞧不起我们吗？千八百万这我还是保守的说，我心里可是准备想着卖个三四千万呢！”
“哈哈哈哈！梁总！幸亏我没有蛀牙，否则蛀牙都得笑飞出去。”
“还没蛀牙，都漏风了，你们京城人就这样不好，那屁话一套一套的，净扯没用的，要不要打个赌？”
张歇一点没犹豫：“怎么赌？”
“就赌票房，我这部电影票房要是过了一千万，你给我打三年工，我也不让你白打，一月给你300元工资。”
“那我要是赢了呢？”
“条件你自己开呀！”
“我要是赢了，给我一把好电吉他，不能低于三千元的。”
梁凉差点闪了腰：就这！
“放着一个导演你不干，你去扒拉什么电吉他呀？”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嘿嘿！我在中艺有个小女友，她就想要一把差不多的吉他。”
原来是拿吉他换美人一笑。
特么的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一个选角导演会缺女人？
再过几年你看到女人估计都得吐。
三千元的电吉他倒不是大事儿，他家现在就有这个档次的，而且还挂着老外的牌子出口，十分钟梁凉就能拿一把过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让谢导给做个证，免得到时候你屁股一抬不认帐。”
张歇郁闷：“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管张歇是不是这样的人，梁凉还是把他拉到谢劲身边签下了字据。
一个月三百元弄来一位给谢劲打下手的副导演，怎么算账都不会太亏。
张歇跟着谢劲混了三年了。
庸才谢劲也不会用，怎么人家也是大导，身边带些废材他不打脸吗！
至于自己会不会输？
想什么呢？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输。
对于张歇来说如果他赢了其实他反倒输了。
他现在顶天就一副导演，短时间内部可能有做导演独立导片的机会。
他如果输了给梁凉打工，虽然钱不多，但却会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