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向缺第一次跟陈亭君正式见面,上次在青山大典上,一个在山内,那个在山外,双方连对眼的机会都没有,毕竟那时的向缺只是个真传弟子,现在他却是青山的小师叔了。
陈亭君从门外走了过来,到了向缺旁边后,忍不住的皱眉说道:“你怎么也算是青山师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威胁几个后辈弟子,合适么?这已经不只是以大欺小了,差不多可以算是败坏门风了”
向缺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吃相太难看了,多大个事啊,非得要把人往死里逼”
“向安确实有失误,至于你说的多大个事,那死了青山弟子,这就是大事,为此裴千刃已经率人出了青山,全力追缉那一群盗寇,杀我青山者虽远必究,死了一个弟子对方得有两条人命来偿还,这就是青山宗旨,所以这事情很大,必须要有人受到责罚,才能够以儆效尤”
向缺点头说道:“责罚可以,请一视同仁”
“他们不是甘愿领罚,去后山面壁三月了么?”
“向安可以面壁半年”
“他的责任更大”
“那就一年好了”
陈亭君的冷脸更冷了,说道:“向缺,你可能来青山尚早,还没有熟读门规,在你掺和进来之前我请你这位小师叔将青山门规从头到尾好好的读一遍,首先执法堂做事,对事不对人,其次,青山门规中明确的写着,因个人失误或者疏忽,而导致宗门出现重大损失者,是必须要逐出青山的,这次死了两个真传弟子,还有几名内堂和外堂弟子,你知道整个青山的真传才多少人么?死一个都是损失,两个已经可以称为重大了,逐向安出宗门合情合理,还有……执法堂断案,青山掌门都不能有异议,更何况你这位小师叔了”
“也就是说,执法堂在青山说一不二,谁都不好使了?”向缺眯着眼睛说道。
“我们只针对犯了错的青山弟子,其他事情一概不会干涉,同理,其他人也不能干涉执法堂断案,向缺你现在已经算是逾越了,如果你再干涉执法堂处理向安的问题,我是完全可以向你追究责任的”
李子仁的鼻子里顺势“哼”了一声,迟成在向缺身后露出了嗤笑,这人就顶着个空头师叔的名号,在青山哪有人可能真正的在乎你,天生剑种是很稀缺,但也得是最后能真正成长起来才行,修行的道路是漫长的,在这期间剑种也有可能身陨的,所以青山对向缺会大力支持,也会有资源倾斜,但绝对不会允许他在青山宗胡搅,拿着鸡毛当令箭是绝对不存在的。
今个向缺已经得罪了陈亭君,那他以后在青山得要小心谨慎点了,他但凡一犯错,都有可能被陈亭君给抓住辫子。
向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人拿我这个剑种太当回事?
哎呀我去,我这光杆司令也不行啊,在青山无钱无权,虽然是个小师叔,可说到底这就是个空头支票啊。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是西塘峰左青站在这里跟陈亭君说话,对方绝对不会严办向安,毕竟你得卖人家峰主一个面子,再往前说,向安要是左青的亲戚,迟成和徐进等人会如此针对他么?
说白了,向缺就是老哥一个,在青山没有底蕴和资源。
另外,这也是有人在刻意针对他,不然你看,没多大个事,执法堂律座都跳了出来,这不是小题大做了么?
旁边的向安一脸颓败的忽然说道:“向,向缺,要不就算了吧,我认了。”
向缺扭过脑袋,说道:“我之前怎么说的?有我在,你肯定掉不了一根汗毛”
向安有点激动的说道:“我不能把你也给连累进来……”
向安是看出来了,这个事要是再往下掰扯,向缺估计都难抽身了,他倒是不至于被逐出青山,可执法堂肯定会在他身上找毛病,至少结果也是被送到后山去面壁。
向缺看着陈亭君说道:“向安是有错,但罪不至于被逐出青山,去增援的弟子也承认了,他们回途的时候感觉前方却有危险,所以才会绕路,从而导致增援迟缓”
陈亭君看向那几名弟子,问道:“不要被人左右你们的想法,实话实说”
先前说话的青山弟子,点头说道:“律座大人,我确实感觉到可能会有埋伏”
“你们呢?”陈亭君又询问向剩余的人。
迟成忽然干咳了一声挠了挠鼻子,剩余的几个明显有点迟疑,看了眼向缺后,说道:“我们并未感觉到”
向缺深深的看了这几人一眼,然后望向说话的那名弟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愣了愣,随即说道:“我叫袁桔”
“你在青山,会好起来的……”向缺指了指他,他说完后直接扛着猫就走出了执法堂,看也未看向安一眼。
向缺低着脑袋,沉沉的叹了口气,表情颓丧,灰败,却又无可奈何,他埋怨不了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太多事了。
迟成和徐进一脸傲然,向缺如此灰溜溜的走了,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执法堂要办的案子,青山宗里是很少有人能够翻案的,向缺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被抹了面子,他们觉得这口气吐的很完美。
迟成笑着跟陈亭君说道:“还是律座大人明鉴,他一青山没什么实权的小师叔,还想干涉执法堂?简直是可笑到家了。”
陈亭君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对事不对人,执法堂是青山的执法堂,没有人可以左右这里的意见。”
迟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