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梁田清之的脚步声回荡在法医学实验室空旷的走廊中,这里除了有公务需要的人,平时基本不会有人造访,加之储存尸体需要较低的温度,再结合建筑本身也是避光阴凉的,还有特别的心理因素,都让这里阴森的感觉愈发强烈。

梁田清之轻轻走到标记有‘第三解剖室’的门前,“咚咚咚”敲响了房门。

随着屋内传出一声“进”,梁田清之道了一句:“打扰了”,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入屋中,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梁田清之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戴着口罩,还是能闻到那股腐臭的血腥味。

虽然这不是梁田清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他对这种地方还是不喜欢来呀。

梁田清之进去后,就看到了摆在解剖台上那大津平久的尸体,焦黑的体表已经被锋利的解剖刀给从胸口位置自上而下划来,如同翻书一样,将他的胸腔给翻到了两边,露出了里面暗红的肌体组织和器官,梁田清之因为扭头努力将视线移开,不想去看同类的裸露的尸体。

...

这时,只听那正在执刀解刨尸体的法医声音低沉的问道:“你是谁?什么事?”

梁田清之忙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负责大津平久被杀案的梁田清之警部,我想来问一下大津平久的解剖情况。”

法医这才停下的工作转头看向大津平久,因为戴着帽子口罩,所以看不清脸,但看向梁田清之的双目的眼眶深陷发黑,看起来是很久没休息好的。

他没有精神的介绍了自己:“你好,我是中堂涉。对了,还有个记录员,他上厕所去了。”

“中堂法医,请问大津平久的解刨情况如何?”

“那我们从里到外开始说。”

中堂涉一边讲述,一边用带血解剖刀在尸体上比划着,他先指着的尸体裸露的胸骨道:“看这里,胸骨上出现了骨裂,不止是胸骨,死者的四肢和肋骨也存在不同程度的骨裂情况。”

“骨裂的原因呢?”

“看情况应该是被棒状的硬物击打造成的。除了骨骼之外,他胸腔的一些器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就算这个人当时被救了,但多器官损伤,他也活不长的。”

...

“全身骨裂加器官损伤,犯人很凶残啊。”

梁田清之接着问道:“那尸体身上有防御性伤口吗?”

“没有,并且尸体上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被犯人给制服了。”

接着,中堂涉用解剖刀指着尸体手腕上一圈儿隐约可见的细微凹陷:“他的手腕脚腕上可以看勒痕,他生前应该有被捆绑的迹象,这也就解释了他身上为什么没有防御性伤口的原因,再加上被硬物重击骨骼,死者后面大多数时间,都是处于无法动弹的情况,并且会让死者感到十分的痛苦。”

中堂涉又指着死者手上的孔洞道:“看这里,起因诸如手掌等部分存在着穿透伤,多处的穿刺伤让死者遭受了严重的失血情况。”

“那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吗?”

中堂涉摇头:“不是,失血给他带来虚弱痛苦,但并没有立刻致命,真正的致死原因是烧伤。”

“烧伤?”

中堂涉以刀点在尸体腋下呈断裂状的肌肤道:“没错,看他烧伤的肌肤存在有撕裂的情况,说明他被火焰灼烧时挣扎过,他应该是意识存在的情况下,被活活烧死的。”

“受害人是用被什么东西烧死的?”

“标准汽油,但用量不多,燃烧了不到十分钟就停止了,这也就导致了外面肌体损坏,而身体保存完好的情况。”

梁田清之是之前也是闻到过汽油的味道,只是一时无法判断到底是哪种类型的汽油:“那汽油用量大概是多少呢?”

“大概一个咖啡罐流量就够了。”中堂涉说着还真拿起旁边上的一罐咖啡,毫不顾忌的喝了起来。

...

中堂涉喝完咖啡后继续道:“从尸体的情况来看,他从被硬物击打到被火烧死亡,这之间起码隔了二至三个小时。”

“你是说,犯人在杀死受害人前,对其进行了数个小时的折磨?”

“是的,犯人很精通人体构造,否则很难保持在如此程度的伤害,让受害人的死亡延时数个小时,这需要精准的控制出血量,和打击的力道和位置。否则正常情况下给他一刀或者几棒,半个多小时,人就不行了,但他却撑了二至三小时之久。”

“根据尸体告诉我情况,犯人先对受害者进行长达数小时的硬物重击以及尖锐物穿刺,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放置后,以标准汽油叫他烧死。”

...

...

从第三解剖室里离开的梁田清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多处的虐杀式伤痕,再加上最后被活活烧死。

绝不是普通的命案,基本可以排除抢劫杀人,或者一时的激情杀人,如此残忍的虐杀,感觉像仇杀的可能性很高。

不过如此一来,案件反而就好查,毕竟仇杀者必然是与死者有社会关系的人,只有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应该不难找到这个仇杀对象才是。

梁田清之现在抓紧时间要回警视厅,之前给下属安排搜查工作,现在应该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


状态提示:107第3解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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