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天总是美好的。

张姐载着我和小圆子,先送他上学,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店里工作。

车里行间,张姐忍不住对我倾诉内心。

这样说到:

“两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刚下班正准备往家赶,突然接到邻居张大妈打来的电话,严格的说是我父母的邻居,当时我和父母分开住。

这通电话打破了我所有的生活节奏。只听张大妈沉重的语气,说是让我来医院一趟。我当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知道亲人之间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电感应,无法解释,而且精确。

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活了20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煎熬般的匆忙赶到医院,再次拨通张大妈的电话,她说让我去急救室。

我当时双腿立刻瘫软了,已经快拖不动地了。

慌忙赶到急救室外厅,看到椅子上有个孤零零的小男孩,不哭不闹,低头不语,坚强又可怜,那就是两岁多的小圆子。而一旁的张大妈看到我的到来,表情痛苦的向我摇摇头。

我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瞬间懵了,双脚就像生了根,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短短几米路,硬是走了十好几秒钟,最后是张大妈扶着我走过去的。

而来到小圆子身旁的时候,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目光呆滞,浑身瑟瑟发抖,他看到我的到来,才轻轻抬起头,奶声喊了句‘姐姐’,我‘恩’了一声,立刻将他拥入怀中。

怀里顿时传来小圆子咆哮般的哭泣声,沉闷而剧烈。

我的情绪跟着涌了上来,所有的负能量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决堤而泄。

就这样我们姐弟俩抱着大哭了一场。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但是亲情的圆缺,他心里亮堂堂的。

许久之后,小圆子打破哭喊的局面,用稚嫩的声音说到:

‘姐姐……爸爸妈妈……好吧!’

听到这句话,我当时的热泪再次倾泻而出,可是我要为他做榜样,我知道从今以后这个世上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便卡住所有的情绪,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甚至调整了哭腔,说到:

‘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小圆子不要怕,有姐姐一直陪着你。’

‘他们还会回来了吗?’

这是他当年说的最清晰的一句话,也是我听的最清楚的一句话。犹豫片刻之后,我说到:

‘若干年后,我们会去找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仍然抱有那么一丝蜘蛛线般的希望。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张姐的眼眶湿润,几度哽咽的再也无法继续讲下去,我立刻掏出一张纸巾,让她擦拭眼泪。我很感动,虽然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关于父母的任何记忆,但是缺失父母陪伴的痛苦,让我感触万千。她哭在眼里,而我哭在心里。

说实话,大早晨听这个,让人心里怪不带劲的。我内心风起云涌,甚是不憋闷。而看到后座上天真无邪的小圆子,无辜的玩耍着玩具的时候,又感觉这个世界是无限美好的。内心又变得愉悦而释然。

张姐和我的心情一致,后半段路,我俩一言不发,只是交替的从后视镜中看着小圆子,嘴角时而露出欣然的笑容。

初升的太阳,把前方的路照亮。面对光明和闪耀,让人心无所惧!

早晨的幼儿园很是热闹,到处是家长和小孩。

我跟着她俩一同下车,移步到幼儿园门口,四处观望。张姐蹲在小圆子身边,姐弟俩高兴的交头接耳,甚是亲密。

然而奇怪的是,在我四处观察之下,没有一例被恶灵附身的老师或同学。

也就是说,小圆子所在的开开心心幼儿园,只有小圆子自己被附身。幼儿园并非恶灵的源头。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幼儿园不是源头,那么源头在哪里?小朋友的活动范围有限,不像大人那样想去哪就去哪,而且即便有想去的地方,如果大人不领着他,一般也是到不了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对张姐说到:“这里是安全的。”然后把目标锁定在张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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