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墨鸾本能皱眉。
墨莺与墨鸿为一母所生,生性胆小,对这位蛮横的三哥有些畏惧,便怯怯的对自己妹妹说:“鸿儿,你已经玩了些时候,换三哥哥玩一会儿吧!”
墨尧神气的看着墨鸿道:“就是!玩了那么久,也该下来了!”
“不要,我还没有玩够!”
墨鸿正玩到兴头上,自然不想下来,见墨尧如此嚣张,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二姐求助。
墨鸾向来不喜这个三弟,闻言道:“你一个做哥哥的,怎好意思抢妹妹的玩意儿?”
墨尧刚被她说过一次了,这会便有些不服气:“怎么了?谁规定的这东西只能给女孩儿玩?”
说罢用手一指春末,问道:“你们这个是给谁做的?”
春末被他问的一愣:“我家四皇子啊。”
“你瞧!四弟也是男孩,他能玩,我怎么就不能玩?!”
墨鸾被他顶撞,如玉的面上涨成粉红,一甩衣袖将脸扭到一边。
墨辰见妹妹动气,便也开口道:“三弟弟,我看那木马车就很好,不若你再去骑上几圈,说不得五妹妹就自己从吊床上下来了。”
“我不!我现在就是要玩吊床!”
墨尧对他并不忌惮,才从宫外回来几天,也敢对他指手画脚?
见墨鸿还不肯下来,伸手就上去拽她。
墨鸿毕竟还小,被他粗鲁的拖拽,登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苏小酒怕墨鸿受伤,忙上去挡在她身前道:“三殿下!五公主还小,你这么使劲拉她,万一摔了怎么办?你是哥哥,要爱护小妹妹。”
“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
本意是把她推开,奈何个头太小,不仅没推动,自己反而被弹到地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他摔坐在地,屁股被雨花石硌得生疼,于是也闭上眼睛裂开嘴嚎啕起来:“你竟敢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母妃,让她打死你这个贱婢!”
苏小酒一阵头大,这小子虽不讨喜,却是皇上的儿子,若真被他告上一状,恐怕自己就要领盒饭了。
“对不起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先起来好不好?”
说着就要伸手将他拉起来。
“你这贱婢,给我滚开!”
墨尧甩开她的手,干脆直挺挺躺在地上,撒开腿朝着她踢打起来。
“三弟,你这样成何体统,还是赶紧起来吧!”
早就听闻这个三弟顽劣,却也是头次见到,因此墨辰颇有些手足无措。
无视他的劝诫,墨尧就是不肯起身,在地上拧着身子哭嚎。
墨鸾嫌弃的看他一眼,蹙眉走到了吊床另一侧。
苏小酒无法,只好继续哄道:“殿下,奴婢给您道歉,您先起来可以吗?”
即便不是皇子,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不好真的跟他置气。
“这是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宫装妇人,听到墨尧的哭喊声急急朝这边奔来,因梳的是随云髻,头上的花穗钗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看起来摇摇欲坠。
体态稍显丰腴,显得五官平凡,眉间却带了丝厉色。
看清她身上的软银轻罗千水裙,应是妃位,苏小酒心里顿时一慌。
“尧儿?!原来你在这里?怎的躺在地上哭起来了?”
周围一圈都是死人吗?都没人帮着扶一把?!
墨辰见到来人,率先朝她问好:“儿臣见过阮母妃。”
其余几个公主也依样见礼:“阮母妃好。”
阮妃无视几个皇子公主,将墨尧扶起来上上下下的检查:“我的儿,可是伤到哪里了?”
不悦抬头,粗略环视一圈。
墨辰和墨鸾都是贵妃所出,三公主墨莺和五公主墨鸿还小,一旁的春末穿着粉色的二等宫装,想来应是荣妃身边叫得上名的。
最后把目光定在苏小酒身上:“你这贱婢,到底把三殿下怎么了?”
今日为了爬葡萄架,她特意穿了粗使宫人的灰色宫装,是以阮妃误认,将她当成了荣华宫里干杂活的。
墨尧哭的震天响,伸出爪子将她一指:“母妃,她推我!”
吔嗐?!
恶人先告状?
心里暗骂着熊孩子,却不得不举步向前,屈膝向阮妃福身自辨:“回娘娘,奴婢并非有意碰到三殿下。”
“这意思,确是你碰了他?!”
“……是,可是~~~”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狡辩!”
……
怪不得儿子无赖,看来是随了母亲刁钻。
阮妃之所以能得妃位,不过是皇上念在她是东宫旧人,又生了个儿子的份上,平时一年到头也不去她那里,她自知不得圣宠,惯来在后宫如同透明。
但尧儿是她心头肉,谁也碰不得。
尤其今日,不过是个奶娃娃的百日宴,皇上竟兴师动众,亲自下旨令所有宫妃到访,连轻易不踏出萧景宫半步的萧贵妃都推拖不得,荣宠之盛,实在让她眼气。
想当初她生尧儿时,皇上正新纳了还是祺嫔的荣妃,日日专宠,夜夜笙歌,对她们母子俩不闻不问。
即便到尧儿的百日宴,也不过是着内务府循着旧例送去几道赏赐,皇上从头到尾都未踏足婉仪宫。
宫里向来拜高踩低,她看着寥寥的席面,恨不得抱着尧儿哭一场。
还是皇后娘娘悯她清冷,凤驾亲至,其他宫妃观望正宫风向,便也纷纷前往。
只除了圣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