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眯眯一笑:“但凡有人做错了事不道歉,一般来说就是故意的。”
秦秀这下彻底昏过去了。
看着她被几个内侍拖出去,剩下的人纷纷匍匐在地,求苏掌事网开一面。
苏小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当着众人发落秦秀,本就是杀鸡儆猴,如今鸡也杀了,猴也吓到了,总不能真的把小厨房里里外外的人一次性换个干净。
一来其他人贪昧的银子数量不多,再者有几个人干活还算本分,偶尔捞点小便宜小油水,只要不过分,也都可以原谅,
因此处理完秦秀,又训诫了几句,她便小事化了,拍拍手道:“行了,咱们别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从今以后只要你们老实本分,以前那些事便概不追究,做的好了,今后还会重重有赏,可记住了?”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这下大家终于放下心来,起身回到各自岗位,小厨房再次井然有序,就像秦秀事件从未发生过。
只是从此再也无人敢小觑这个刚刚及笄的小掌事。
荣妃是被肚子咕咕叫醒的,苏小酒早就已经备着热粥小菜在旁边候着。
“娘娘,起来吃些东西吧?”
荣妃被她扶着坐起来,只觉室内格外冷清,迷糊道:“允儿呢?”
“春末喂了殿下米粥,抱去哄睡了。”
苏小酒回完话,觉得自己应该把处置了秦秀的事汇报一下,于是道:“娘娘,奴婢刚才把小厨房的秦管事打发了。”
这次出宫她可没光顾着玩,一早就派人去秦茂家摸底了,将这些年秦秀中饱私囊的证据搜了个七七八八,来往的书信也都扣下,只是念在她毕竟也在宫中服侍那么久,并没有像刚才吓唬秦秀那样将他弟弟抄家,而是训诫一番后,让他吐了点银子出来。
即便她贪昧的那些银两对荣华宫的开支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种蛀虫的行为却让人深恶痛绝,还带着整个小厨房都是这种歪风,早就该狠狠惩治了。
荣妃听了未语,苏小酒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莫非娘娘用惯了秦秀,对自己的做法不满?
却听娘娘道:“你将她如何处置了?”
语气平淡无波,让她有些不好拿捏,便老老实实道:“打发去辛者库了。”
荣妃看她一眼,明显带了不赞成,说出的话却令人意外:“你呀,还是太年轻。”
苏小酒惶恐:“奴婢不懂。”
荣妃一手托腮,一手懒懒点着桌面:“本宫记得上次有个宫人冲撞了鹂儿,你也是打发她去辛者库了?”
不明白娘娘好好的怎么就提到了莲香,苏小酒点头:“确有此事。”
“难不成你就只会这招?”
这话听着倒不像怪罪了,只是看着娘娘的媚眼,苏小酒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小心道:“要不再格外揍一顿?”
“嗤!”
“说你傻吧,平时鬼点子属你多,连本宫都敢作弄,说你聪明呢?又把跟自己作对的人都弄到了一起,是怕她们没机会合起火来给你使绊子吗?”
荣妃抚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因为有孕,苏小酒将她的豆蔻洗净,长指甲也都修剪了,一时竟觉得光秃秃不习惯,看着苏小酒呆萌的表情,傲娇的哼了一声:“傻丫头,她们可都是宫中老人,人际关系就算不是蛛罗密网,也得错综复杂,你把她们都留在宫里,还安置在一处,这不明摆着给人制造联手的机会?”
虽说阴谋论了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丫头心存善念,觉得把人扔进辛者库就已经算是严惩了,殊不知却给自己留下隐患。
见她表情还是迷迷瞪瞪的,荣妃也不着急,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的等她自己慢慢想清楚。
娘娘亲自提点,她自然不敢小觑,只是以她的权限,顶多也就把人赶去辛者库了,难不成还能咔嚓了?
她也下不去手啊!
于是只能眨巴着眼求助美人:“那依娘娘看,奴婢该怎么做?”
荣妃道:“仁慈是好事,但对敌人仁慈,那就只能称为愚蠢了,你断了秦秀的财路,又把她打发到辛者库,这仇结的不小,为何不直接把她打发出宫,远远送走,这样便是她日后想害你,手也伸不到宫里来。”
“可是~~能那么做吗?”
荣妃被她不开窍的样子逗乐了:“怎么不能?不说是撵出宫去,便是这荣华宫里死上个把人,谁又会多问一句?”
这宫里哪年没有莫名其妙消失的宫女,丫头还是年纪小,经历的太少了。
见她想明白,荣妃道:“以后这种处置人的小事你自己看着办,无须特意向本宫禀报,只需记得,奖赏可以有限,惩治却要不留后患,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苗头都扼死在摇篮中。”
反正那些人如何,她并不在意。
苏小酒虚心受教,自己宫斗方面的警戒还是太弱了。
给娘娘盛了碗燕窝粥,见她恹恹的,便道:“奴婢特意新做了一道开胃小菜,营养丰富,娘娘要不要尝尝?”
说着端出一小碟西瓜子大小的小豆,说是豆子,又不像,伴着青红辣椒,看起来怪怪的。
苏小酒为她夹了一箸,道:“这可是好东西,这里的冬天很难找到呢,统共就这么一小碟,吃过就再也没有了。”
荣妃凑近那怪东西闻了闻,觉得有些丑,就不想吃:“看起来好怪,是种什么豆子么?”
“不是豆子,娘娘尝尝就知道啦。”
看她笑得古古怪怪的,荣妃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