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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巧遇

得到刘韩的示意,早已有些不耐的阿新熟练的操弄着叉车,迅速的把‘鹅卵石’摆到了架子上,又用架子上的卡榫固定好。这才移过来巨大的锯片,这巨大的锯片固定在一个吊臂上,左右两边并没有那种喷水的软管。阿新微调几次锯片的方位,使锯口垂直落在刘韩所花的那条线上,然后就开动了大锯。随即,刺耳的‘吱…吱…吱”声不绝于耳,伴随着一团烟尘与火花,空气中逐渐的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这是带金刚砂的锯片切到料子里带出的火花在空气中燃烧的味道。

这切料一开始的情形就让阿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因为从吊臂上反镭来的情形,阿新知道这是他进入这一行以来,第一次碰到传说中的“坚若磬石、硬如钢铁”的老料。现在在他看来,即便是切块铁疙瘩,也比切这块‘鹅卵石’轻松,这时的他已经收敛心神,双手也减轻了锯片下吃的压力,慢慢的放缓了锯片吃进的速度,并极力稳住因阻力过大而有些左右摇摆的锯片。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哐啷”的响声,听到动静,围观切料的几人都回过了头来。原来院子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可开门的人没成想到,在这铁门后面停放着刚才搬‘鹅卵石’用了的叉车,所以铁门还没完全打开,就碰到了叉车。

只见一个女人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子,从半开的门缝进来了。一旁的刘老哥连忙用普通话大声的(切石的声音太大了,不大声就根本听不清啊)打招呼道:“哦,是弟妹回来了啊!”

正在探头查看门后面情况的女人听见有人跟她说话,连忙抬头大声的应答道:“表哥已经来了啊,我先前听阿新说表哥要过来,这不到街上买了点菜,等下给表哥煲靓汤。”这女人回答的普通话音虽然还算标准,可里面还夹杂一些不太标准的白话发音,可以看出她不是这儿的本地人。

而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被回过头来的刘韩见着了相貌,霎时间刘韩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变得有些紧张了,急急忙忙转过身来,向着她走了几步,激动的问道:“你…你…你是不河南南阳的人啊?”

刘韩的表情和所提的问题,让这女人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道:“是的,我是南阳人,你是…?”可能觉得这样的回答不太礼貌,她连忙尴尬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你是谁。”

“不不不,我们不认识的,我叫刘韩,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张珂啊?我和她认识……”刘韩急忙回答道。

原来,这女人就是张珂的妹妹张萍,而阿新就是涂金超的连襟、张珂的妹夫。对待刘韩,张萍是非常的热情,但言谈中刘韩有两次提起了她们老家南阳的一些事情,她都没做什么对答,而是转换了话题,这让刘韩的内心有些好奇,但初次见面,他也不好开口相询。

这时,张萍已经从屋里搬出来了几把椅子和一个小木桌,并摆上了一些水果和茶壶茶杯,同时还责怪阿新道:“这么热的天,表哥他们来了,你也不晓得倒杯水……”

面对张萍的唠叨,正在聚精会神切石的阿新还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或许他根本就没听见。随着吊臂的缓缓下压,锯片也越吃越深,随锯片带出来的火花也越来越长,空气中的焦糊味也越来越浓。这让刘韩有些担心料子里面的翡翠,会因局部的温度过热膨胀,从而产生裂纹,正当他准备开口提议让阿新先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阿新关闭了手中大锯的电源,随着电机的减速,阿新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大锯。

见大锯停了下来,刘老哥连忙上去用手捻了捻从切口中带出来的细灰,又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一旁的刘韩看了看切口吃进的位置,估么着锯口还进去两三厘米,就会见到玉肉了,本来有些想接手自己来切,可想想还是强按捺住自己切石的yù_wàng了……

歇下来的阿新大步走到小木桌前,端起一杯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全喝下去了,放下杯子后,又掀起自己背心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抱怨道:“靠,这料子好硬啊9好我这是进口的好锯片,要不然锯片都得磨平……这料子肯定能出好东西,要不都对不起这个锯片……”

刘韩笑呵呵的接过话头说道:“那承你吉言咯,要是出彩了,我给大家发红包、下馆子……”

歇息片刻后,阿新又接着开始了,等到锯片发出轻快的“兹…兹…兹”声时,刘老哥顾不上还未完全停下来的锯片,就伸手去抹刀口边上的细灰,但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又去松架子上的卡榫,等卡榫松开后,刘老哥翻过小头那边的盖子,也不顾切口上的温度还很高,就用还带着些许汗渍的手掌边缘在切口上抹了抹,只见在一片白色的结晶上,依稀留存着一抹翠丝。刘老哥的内心一喜“有戏”,连忙又伸手去抹还固定在架子上大头那边的切口。当他看到一块掌心大小翡翠玉肉,就宛如一汪被翠色的水藻盘旋裹挟的湖水时,禁不止呆住了,口中还喃喃的说着:“涨了……涨了啊……”这惊喜兴奋中又包含着一丝不舍与遗憾……

等到整块翡翠被全部剥出来时,已经是中午的一点多了,阿新还找来称,称了称剥出来的翡翠,有11.2公斤,一旁的刘韩自然是喜笑颜开,但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得意,免得让一旁的刘老哥见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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