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姜卿雪搭在沙发上的左手经脉暴起：“你不配拥有心。”
她说完，上半身就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想躲开某人的呼吸。
显而易见的排斥。
天乩嘴角的笑瞬间消失：“我不配？”
他声音里面藏有一丝压抑的危险。
姜卿雪听出来了，眼里含着防备：“你要心有什么用？”
还不是铁石心肠。
当年洪荒众人死的有多惨，光是血液和眼泪都能汇流成河。
那漫天神魂的哀嚎，更是堪比后世炼狱里的悲鸣。
“我去怜悯他们，那谁来体谅我？”天乩用手捏住姜卿雪的下巴。
他与姜卿雪如墨的瞳眸对视着：“天道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就像晴空中的太阳，夜幕里的星辰，万生万物，哪个不是有着自己的定律？
更何况，洪荒的破败，其实不全是天乩的罪，而是整个山海的。
“都是借口。”姜卿雪冷笑。
她放在身后的手悄然将伏龙扇取出来，并握好。
但天乩也没有否认，他欣然接受了这一句评价。
“借口又如何？那些巫妖要是不贪，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挑拨离间？”
兽性本贪。
姜卿雪没有反驳：“这就是你算计我们的理由？”
天乩笑了笑。
他看着姜卿雪眼神尤为轻柔：“我算计了其他人，可唯独没有算计你。”
“是吗？”姜卿雪漠然的嘲讽了声：“那我可真是谢谢天乩大人您了。”
说完，她藏在背后的手就猛然抽出往天乩脖子上抹去。
天乩没有躲开。
但也没有什么血溅当场的画面，毕竟这只不过是个神识分身。
柳娇娇推门后，手上的果盘跌落在地。
她双手捂住嘴，就瞪大了眼睛看见天乩消失在屋内。
姜卿雪拿纸擦了擦下巴，斜过眼：“很奇怪吗？”
柳娇娇缓过神来。
她踌躇不决道：“您这样，天道那边可能会多想吧？”
不是说害怕天乩，柳娇娇只是怕姜卿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争执……
山海铺子可能又得过上千年前的生活。
姜卿雪把扇面合上。
她漠然道：“怕什么，有本事他本体下来追杀啊？”
反正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不过碍于前面的契约。
姜卿雪还是得继续替天道和法则收集补齐规则的东西。
而九天云霄。
天乩坐在神座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丝毫不意外姜卿雪的反应，甚至颇感意料之中。
“卿卿啊……”男人的声音低沉且微哑外复杂。
天乩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他睁眼闭眼都是姜卿雪那副果断决绝的模样：“弑神，你还是头一份。”
若真没有心，光是这一项罪名，姜卿雪就得被天道追缉。
是缘是孽。
天乩一时间也有点分不清楚，他被云幸川前段时间的话点醒。
可当面对着姜卿雪时，有些东西却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但有一点。
天乩站起身，他走到窥凡镜前便冷眼道：“算计我，那你也得付出点代价！”
随即，一个小巧的盒子就骤然出现在姜卿雪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