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以霍建亭的实力,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
只不过,自己那个傻儿子那么迷恋夏楠这个女人,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来!
知子莫如父。
霍建亭是个什么样的人,霍天齐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孩子,什么事都喜欢装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面对,面对他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很多时候,经常会让人会错意。
好在,清歌那孩子不太计较这些,也只有清歌那样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他才是幸福的。
可惜啊可惜…
天不遂人愿啊。
会意的笑笑,把机票收回到自己掌心里,“你们后辈们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年纪大了,只想好好安度晚年。”
“要我暂时离开霍家也行,不过,我不会去法国,我自己有地方去,这几天我安排一下,后天就走,怎么样,不耽误你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夏楠的机票推回去。
夏楠一愣。
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收回机票,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霍天齐望着夏楠离开的背影,暗自发呆。
晚霞红遍了整个天空,残阳如血一般鲜红,映在绿油油的树叶上,连带着叶子也沾了几点红晕,像是被红枫染就一般绚烂。
整个城市都陷在血色残阳里。
王三五站在治疗室外,脑袋却不时的透过玻璃窗朝里头望着。
治疗室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替霍建亭上药,清洗伤口。
顾清歌则是安静的陪在一旁,配合着医生的工作。
半躺关靠在病床、上的男人正是霍建亭。
这会儿,医生正在替他血肉淋漓的腿消毒,酒精沾在伤口上,痛得离奇。
他却硬生生咬着牙,一声都不曾吭过。
顾清歌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拭着额际的冷汗。
这男人,明明那么疼,却还是硬生生忍着,叫她如何不心疼?
“疼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大约是跟这男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像他了。
话一出口,顾清歌不免有些后悔,
这男人性子那么高傲,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因为这些小伤小痛而叫出来!
霍建亭的眼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亮起来,那一瞬间的光明,几乎要照亮整个屋子。
长臂一伸,直接就握住了顾清歌忙碌的手,“有你在,一点都不疼…”
到底有多疼,顾清歌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以历过,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明明忍的都流冷汗了,为什么还说不疼呢?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凉的,心里却莫名被温暖包围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感。
连替霍建亭消毒的医生都不由得赞叹:“先生您真厉害,这么大一片伤口,您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霍建亭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顾清歌身上。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终于寻回他挚爱的珍宝,别说是受这点小伤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愿意。
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在埋怨这医生:现在的医生,都这么不懂看人脸色吗?
他明明想老婆想的要死,他却还在那里磨磨叽叽,把他的腿包得跟个娘儿们似的!
“医生,上点药就行了,不用包!”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才弄成现在这副惨样。
裤子被撕扯的只剩下一条又一条的零碎破布,胡子拉渣,眼睛里全是血丝,连衬衫都是脏的,如今,要是在他腿上再绑几条纱布,不是更难看?
他敢打赌,现在把他随意放在哪个路口,在他跟前再放个破碗的话,肯定有人丢几块硬币给他。
医生摇头,“先生,这伤口若是不包扎的话,怕会发炎呢…”
“我说不用就不用!”霍建亭火大,连声音都抬高了不少,加之他平时又冷漠,这声音就显得格外尖锐。
医生手上的纱布松了松,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正犹豫的当口,顾清歌开了口,“医生,给他好好包扎一下。”
医生看向两个人,有些不耐烦,这个大冰砖脸,他实在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钟,光是他的把自己给杀了,要是再呆下去,小命儿不得没了。
这女人还让不让他活啊?
“那个…听谁的?”医生下意识的还是有些怕霍建亭,但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如果没把病人处理好,他自己于心不安。
“听我的!”
“听我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
楠不什吧什。一个是冷冰冰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男声。
一道是温柔婉约的女声。
医生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湿透了,这下麻烦更大了,只好硬着头皮又问:“到底听谁的?”
霍建亭刚想说什么,顾清歌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直接命令医生,“医生,别理他,他归我管!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给他好好包扎!”
医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打从进这间治疗室开始,这个男人就用一种要杀人的眼光看着他。
他又没怎么样,只不过多看了他身旁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眼而已,也是他的错吗?
谁叫那女人穿成这样的?
霍建亭很想打人,但是他不敢。
霍太太在这里,天大的怒气也得忍下去,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