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很喜欢笑,不管苦与甜,不管悲伤与快乐,她总是笑,整天乐呵呵的。

米娅总说她没心没肺,其实她是太有心有肺。生活太苦,小小年纪就已经背负了连成年人都无法背负的东西,渴望的和想得到的又远在天边。

如果再整天愁眉苦脸,一味消沉,弄得年纪越来越大的爷爷奶奶不开心,不更加是罪过吗?

所以,不如笑吧。

咎有人骂你没爹没娘,你得笑;有人指桑骂槐骂你是野/种,你也得笑;还有人乘晚上放学,躲在玉米地里企图把她拉进去,被在另一块田里干活的邻居大婶听到,那人吓跑了,邻居大婶当时以为自己撞破了他们的好事,马上走了,事后本来是受害者的她成了全村的笑柄,你也得笑。

哪怕是哭,你也要笑着流泪。

因为你越是笑,越是表明你越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越是想伤害你,想要看你笑话的人越是无法得逞。

殡坐了几个月的轮椅,重新能走路,唐珈叶感觉到无比庆幸,事后听医生说因为时间耽误太久差点她要被截肢。

截肢?难以想象,她低头边往楼下走边冷笑。

从现在起,她还得笑,要笑对生活,笑对那个变态、魔鬼,因为是他教会了她伪装,是他教会了她另一种生存法则,她不知道别人面对这样的事是怎么处理,是饮恨自杀,还是孤注一掷,来个同归于尽。

不,这两种方式她都不喜欢,第一种太委屈自己,凭什么要饮恨自杀,带着怨气死去?不要,那么窝囊。

第二种又太极端,错是对方犯的,她没必要浪费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去陪一个恶棍踏上黄泉路。那样太不值。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教训他,至于什么样的方式,她暂时想了几个,还在酝酿中,力求能找到一个最稳妥最绝的方法。

不过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表面上处处配合他,那种非人折磨暂时不会再有,小小的苦头那可说不定,谁知道那个变态是不是打人打上瘾。

既然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那就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吧,毕竟后面动脑的地方多了,一个病残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健康才是斗争的本钱。

悄悄在心里盘算好这些,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两个保姆,侧头意外地透过窗户看到庭院里停了一辆沉稳内敛的黑色卡宴。

她深吸了口气,不用说,他来了。

沉默着下楼,沉默着去餐厅,沉默着看了眼长桌那头的人,沉默着低头吃自己面前的早餐,一切都是沉默的。

早晨的阳光太好,光线从外面射进来,照在他的身影上勾勒出一圈温暖的金色光边,温贤宁低头看报,手边是一杯袅袅升烟的热咖啡,一切是那么平和、安静、和谐。

如果在以前,唐珈叶肯定会觉得哪怕不说话,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幸福。可现在,她心里笑,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回不去从前。

牙齿那地方还疼,由于当时是被硬生生打掉的,最近牙龈一直肿着,喝粥的时候会痛,所以她喝的时候慢吞吞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倒有点象快没牙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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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宁看完当天的财经版本,又翻看完体育版,却见对面的女人一直在慢条斯理地喝粥,有点不耐烦催促,“吃快点,民政局那边一开门就进去注册。”

这句话里面没有名字,好象现在在他的眼里她是路人甲,唐珈叶没说话,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等到他要发作之前抢先说,“温夫人前天打电话要我回去,我牙齿掉了,回去之后她要问我怎么说?”

蹙起眉,温贤宁冷冷地回答,“还用我教你吗?马上去镶一颗。”

好,这话可是他说的,唐珈叶开始忍住痛,大口大口喝粥,有的没咀嚼便咽下去,胡乱用手抹了下嘴角,站起来就说,“可以走了。”

吃相粗俗,毫无女孩子家的优雅与透气,以前他便看不惯,为了在她面前装好好先生才纵容她,现在他与她之前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温贤宁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扔掉报纸起身大步往外走。

又不是夏嫣然,唐珈叶无所谓,越是在他面前表露出丑的一面,看他那轻蔑的眼神她越是有种快-感,决定以后要继续努力,把这丑发挥到无穷大。

去民政局的路上,车子由温贤宁的专属司机开,温贤宁坐在后座,唐珈叶坐在副驾驶座,从别墅里出来后便自动自发地坐在这个位置。

车子快到民政局的时候,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要停车,唐珈叶挑挑眉,听他在后面说,“去种颗牙,两个小时后在民政局门口会合。”

她往外一看,车子停在一座大厦前,也不说话,直接下车。

大厅里有整个大厦分布示意图,她很快找到一家牙医诊所,在十九层的位置,边搭电梯边想,这里一看便是高消费,能在这里开个私人牙科诊所可不是普通人想开就开得起的。

到了十九层果然如此,那前台护士态度极好,声音甜得发腻,“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唐珈叶摇头。

“对不起,我们诊所只接受预约。”护士小姐一脸的抱歉。

哟,谱还挺大,唐珈叶抬头看了看墙壁上到处贴着牙齿方面的相关宣传画,只得去旁边酝酿了一番用词,再给温贤宁打电话,用简明扼要的词把事情原委告诉他,绝不在那魔鬼耳边多说一个字。

温贤宁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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