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沈棠抬手指了指自己。
顾池忍着笑,故作面色沉重地点头。
沈棠唇瓣翕动半晌,险些语塞:“不是,且不说我有没有这个作案工具,即便有,王姬殿下为什么会觉得此举能成功?这未免、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了吧?”
她都不敢这么自恋。
关键人还是孕妇!
顾池幽幽地道:“焉知无人好这口?豆蔻少女固然好,但太青涩了,据传闻少年人更喜欢成熟有风韵的美妇人。”
沈棠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望潮,现实单身一个,理论却是一套一套,玩得还挺花!”
花样多还非常变态!
顾池:“……”
跟主公此时不可描述的各种心声相较,他这些市井话本的荤段子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吧?用主公的话说,拿匹素布在主公脑海涮一涮,晾干固色就能出售了。
论花样,谁也别说谁。
二人一路互怼回了临时营地。
在姜胜和鲜于坚的指挥下,沈棠带来的两千多人始终秩序井然。营帐支起,篝火点燃,袅袅炊烟给孤寂旷野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白素和徐诠两个因为目前的身份,无法执行带兵巡逻营地周遭安全的任务,闲下来便坐在篝火旁烤肉闲聊。
见沈棠二人回来,起身迎上来。
沈棠抬手制止他们开口,眼神示意:“先进了营帐再说话,一言难尽。”
又见林风不在,问了一句。
白素道:“方才安营扎寨的时候,令德跟姜先生要了五十人说是夜巡。”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羡慕,因为林风目前是以少年文士身份在军营活动,不需要避着十乌方面的耳目,行动比白素和徐诠方便一些。
沈棠一屁股坐下,喝了口凉茶降降火,听到这话甚是诧异:“夜巡?”
白素:“许是想为主公分忧解劳。”
以林风的职位身份,根本不用干这些事儿,不过现在人手紧缺,林风又是新人,借着带人夜巡积累经验和胆子也好。出于这些考虑,姜胜那边直接答应了。
沈棠闻言不作多想。
将话题转到王姬身上。
但只是一笔带过,毕竟王姬的小心思对整个局势而言不重要,在沈棠看来,她只是个夹缝求生的可怜人。只要别妨碍到自己,沈棠犯不着跟对方撕破脸皮。
与此同时。
林风已经带人巡逻了两圈。
兵卒:“西北方向无异常。”
“报——东边儿也无异常。”
林风让他们格外注意陌生少年,一有发现就抓回来,但附近这片旷野除了他们和偶尔现身的野兔,再无其他活物。
听到回禀,林风也不意外。
只是回去后,遇见了顾先生。
顾池见她带人回来,笑道:“这还没出关呢,令德蹲守的人可不会出现。”
林风不意外顾池会知道。
她冷肃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谁也不知道那位什么时候出现,但为了保证在第一时间将其扼杀,自然不容有失。林风可不想错过这个节点。若对方被其他人所救,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混入营中,不知道会酿造多大的灾祸!
顾池看着月色下目光坚毅的少年人,轻笑道:“嗯,有你老师的风范。”
“先生谬赞。”
这一夜过得平静。
天色蒙蒙亮,和亲大军继续上路。
或许是照顾到王姬身体特殊,十乌使者并未催促大军行进速度,又行了一日才抵达永固关。再度见到永固关主将和虞主簿二人,沈棠与他们好似陌路人,别说言语交流,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一个。整个永固关的气氛也比上次来更加肃杀,兵卒各个杀气腾腾。
十乌使者丝毫不意外这待遇。
毕竟陇舞郡的惨案,十乌使者团中的几人也曾参与决策——例如大王后的亲哥哥,十乌朝廷重臣,苏释依鲁。不仅如此,他跟褚将军还是战场上的老仇家。
一看到这厮,脸色刷得铁青。
苏释依鲁是个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的络腮胡大汉,一头天然卷发扎成几条粗辫子盘在头顶和脑后,身穿十乌特色的华丽服饰,穿金戴银,匪气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好久不见,褚将军的身子骨可还硬朗?上次断掉的胳膊好了没?”二人一见面,苏释依鲁便热情好客地迎上前,给了褚将军一个熊抱。仗着褚将军此时不能对自己动粗,激动地砰砰拍他肩膀,那热情的架势,谁看到了不以为这俩是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褚将军黑着脸用武气将其震开。
“老子好得很!”
苏释依鲁早有准备,同样以武气防御,小退两步,轻松惬意似没事人。
“哈哈,身子骨好了就好,吾这不是怕将军落下什么病根,日后不好治啊。毕竟永固关这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诶,对了,听闻将军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褚将军冷笑:“本将军好得很。”
随同的兵将对苏释依鲁也露出饱含森冷杀意的视线,只是后者浑然不在意。因为他跟这些脑子迂腐的残兵败将打过很多次交道,深知这些人的臭脾气以及某些可笑的坚持。
苏释依鲁故作可惜地叹气道:“唉,本来还想问问将军,若是将军在此处待得不痛快,可以投奔大王。大王久闻将军美名,敬佩已久,只可惜不能亲眼见一见将军。”
褚将军嘲道:“日后会有机会的。”
他会提着刀杀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