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着太医一起在顾贤屋里伺候着呢。底下的人没接到王太卿说不让宰相来的消息,还是把人给请来了。

王胜搓着手笑眯眯地给付泽凯两口子上茶,说什么王太卿现在也没说放人走,所以叫付泽凯两位还是跟这等等,只要殿下那边一消停下来,他王胜立刻去请示,还说已经有人去请付东楼了,王太卿点名要见呢。

环视四周,王府的银刀甲士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按着刀柄戍卫在花厅外面的廊下,付泽凯掂量了一下自己这个文弱书生已然有了点春秋的小身板,又琢磨了下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婆,这强行走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要是自己真闯出去被那些甲士给砍了,不管皇上会不会为了他把瑞王府给灭了,他这条命也都交代了,还是留下来看看王太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王府好茶管够,就是不给吃食,点心都没上一份更别说午饭了。付泽凯强压着火气喝了一上午的茶,肠子都涮干净了脸也绿了,曲氏更是有点眼前发黑,这才等到王胜过来说王太卿正殿召见。整了整衣冠带着老婆去正殿,一进殿门就瞧见王太卿正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地和自家儿子说话,那气色可比他好多了。

“父亲,王太卿殿下刚告诉我说相府遭了贼,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时候从府里出来的,可受到了惊扰?府中情况现在如何?”

付东楼对付泽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关心,付泽凯与曲氏刚给顾贤和柏钧和行了礼他就快步上来抓着他便宜爹的手。

虽然对这种话里有话皮里阳秋的语言艺术不甚在行,可付东楼也不傻。一进门顾贤就抓着他说相府遭贼的事,又不是不知道他和相府关系不好,不就是想借着他的嘴跟付泽凯说嘛。付东楼也乐意帮这个忙,他刚好可以借机会把跟他便宜爹吗行礼这事儿省了。

“老爷,这好端端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去咱们府里,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曲氏抓了面色阴沉的付泽凯立时大呼小叫起来,恨不能立刻飞回家去。

曲氏陪她家老爷在王府坐了一上午,如今一听遭贼便知道这事儿和王太卿王爷脱不了干系,奈何这两个人即便是付泽凯也不敢与之撕破脸,曲氏也只能这样装疯卖傻地指桑骂槐。

“一时身体不适怠慢了付大人,付大人万勿见怪。”顾贤眼里压根儿就没曲氏这个人,也不愿意跟个妇人计较,可不代表他能当曲氏啥都没说。好死不死的前几日为着江宁的事儿付泽凯还在朝堂上欺负了他的宝贝儿子,新帐旧账刚好一起算。

“今日本是叫贤伉俪来商议卓成与楼儿的婚事的,相府如今出了这事儿孤也不好多留你们了。只是这纳采的礼品事关皇家与王府的脸面容不得半点闪失,既然相府最近不安稳,那孤便叫楼儿拿去他自己的宅子存着好了。”

这是告诉天下人你瑞王府看不上我宰相府吗?付泽凯胸口憋气,一口老血恨不能喷顾贤脸上。曲氏那边则是被一直侍立在顾贤身边当孝子的柏钧和冷冷盯着,说过一句话后只敢装委屈再不敢多说。

这真是天上掉馅儿饼了。付泽凯有话在先婚礼要回相府办,付东楼就没琢磨着那些聘礼什么的还能落在自己口袋里。当时付东楼还后悔,心道柏钧和说自己傻还真没错,这王府的聘礼除了规定的那几样图吉利的,剩下的可不都是好东西,加在一起恐怕不会比自己分家得的东西少。自己分家搬出去了,这聘礼送到相府还不都被曲氏吞了。谁想到今天这三书六礼的第一礼直接被顾贤送到了自己宅子去了,那这以后的礼是不是也要照着这个来?

送到嘴边儿的肉不吃是傻子,爷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龉龃。

“谢殿下。”

“你和卓成都是男人,虽是已经订了婚,但这婚前不见面的规矩也不是必须讲的,来都来了,就让卓成带你去王府逛逛,也好先熟悉熟悉。”顾贤说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臂,“不过是些小毛病,别跟我这杵着了。”

“是。”柏钧和躬身应了,带着付东楼从正殿后门出去了。

“殿下到底是何意。”付泽凯等到殿中只剩下自己两口子与顾贤才说话。

“宰相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顾贤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道,“江宁的事情孤听说之后都不免疑心,更遑论陛下。不过今日之后,陛下疑心尽可消了。”

付泽凯眉头紧锁,顾贤这是明白承认他也知道《浮世录》了。付泽凯直视顾贤的眼睛,顾贤的目光太过坦荡,倒让付泽凯有了种做了小人的错觉,只得叹了口气暂时认下这亏。

“如此还要多谢殿下费心了。”付泽凯作揖。

“虽则孤与卓成确实与你政见不同,可瑞王府都是大楚的瑞王府,每日里秣马厉兵也都是为了驱逐胡虏,你明白否?”

“下官明白。如果殿下没有别的训示,下官告退了。”被人摆了一道还要领情,付泽凯心里冒火脸上还不能露相,只恨不得早早走人回家看看顾贤是不是另做了手脚。

“王胜,好好送付大人与夫人。”


状态提示: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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