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板着脸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可心里却憋得难受,那情状可是让风泱乐坏了,从两位师傅的营帐一退出来就捂着肚子大笑,连他主子恼羞成怒捶他他都不跑了。

也难为付东楼,硬是等到回了自己的大帐才把信拆了。令狐纯失踪使汉中也加强了戒备,付东楼原以为柏钧和来信除了问候自己少不了要嘱咐几句小心安全之类的,可谁知柏钧和竟是提出让他离开汉中。

大战已毕,付东楼此时离开并不会有临阵脱逃的嫌疑,该学的军务基本也都上手了,汉中留下江涵范书意足矣。饶是如此,付东楼仍是看着信皱眉头,跪在榻边给付东楼捶腿的雪襟见主子发愁便问了一句:“主子可是有什么疑难事?”

“卓成来信说汉中战事结束,让我别在军营里拘着了。王府在越州有几个窑口是专门做外销的瓷器的,卓成想让我过去帮着把把关,顺便熟悉下王府的产业。”

“这是好事儿啊主子。奴才看得出,军务您虽然能上手以后也能襄助王爷,但您并不喜欢管这摊子。比起军务做瓷器研究古董更得您的心意。”霜衣起身给付东楼倒了一杯茶奉过来,“冬至您和王爷就要大婚了,到时候王府的产业少不得要您来打理,现在上了手到时候会容易很多,王爷也是替您着想。”

雪襟是柏熠调(教出来的人在付东楼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既然主子知道自己的底细,雪襟说话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这样一来倒显得见识气度与众不同,不是一般小厮书童能有的。

“恕奴才直言,主子虽然不是内宅主妇,可进了王府难免要做一些与内宅主妇相同的事情。主子是瑞王卿,身份尊贵,可到底也是因为王爷是王爷您才能是王卿。王爷提前让主子接手王府内务是给主子撑腰,让王府内外的人都知道主子的地位,也能熄了不少人的歪心思呢。”

怕主子因自己拿主妇做比生气,又怕主子误会自己将主子当成王爷的附庸,雪襟跪下来卖乖地又补了一句:“奴才不太会说话,哪里惹恼了主子,主子可千万别罚奴才,奴才怕疼。”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们几个一指头了?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吧。”付东楼侧卧在榻上一手撑着头,笑着拿柏钧和的信纸作势拍了雪襟脑袋一下,“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也知道卓成的用心,只是觉得提这事儿的时机有些不对。”

“这奴才就不懂了。”

“令狐纯是凭空消失了又不是已经死了,汉中与长安的隐患并没有完全消除。相反我倒认为此时此刻敌暗我明,我们的处境更被动些。我在这个当口离开汉中跑去忙瓷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再说了,现在到冬至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了,越州登州距成都太远,到时候赶回来大婚怕是都来不及。”

付东楼说着,目光如炬打在雪襟身上,不错眼珠地盯着雪襟的表情,似乎是想从他这里看出什么破绽来。

“雪襟,虽然你是太上王调(教出来的人,但你现在的主子是我,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不要瞒着我。”

“奴才哪里敢。自从来到您身边,奴才的职责就是保护您的安全,其余的再没碰过,又怎会知道您都不知道的事儿。”

付东楼毕竟不像柏钧和一样天生是上位者,定力还是差了些,见雪襟连连磕头心里不落忍,把他拉了起来哄了两句:“行了,不过是吓唬你,看你头皮都青了。”

“其实我就是想回成都了。好久没见到王太卿殿下,甚是想念。花院和月桥就更别说了,以前还觉得她们唠叨,现在却恨不得她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才好。”

大概卓成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也许我在他身边他反而会碍手碍脚的放不开,我应该相信他的决定……

付东楼这厢自我安慰着,雪襟那厢附和道:“以后主子怕是想出成都都难,日日琐事多着呢,躲都躲不开,主子还是趁现在多走几处吧。”

“你说的有理。”付东楼舒展了□体示意雪襟伺候自己洗漱安寝,“卓成让亲卫队跟着我,我也可以跟地方官们抖抖王卿的威风,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可不是,主子一定要让他们看看主子瑞王卿的威仪。”自家主子那么俊俏,可一定要盯好那些起了歪心思的姑娘。雪襟琢磨着,此次出行最大的危险也许不是暗处的令狐纯,而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及其家眷。大婚的当口给主子和王爷添堵的是是绝对不能出的!

雪襟决定,等下主子安寝了,他要跟风泱霜衣好好合计一番才是。


状态提示: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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