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在你母亲走后不久就去世了,哎,至于你母亲,这么多年我始终没见过她,当年被莫国华送走后,就没再见过了。”

莫千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成河:“为什么,难道真的都找不到吗?歧”

许靖华摇头:“我想很可能也不在了吧。”哪个女人可以承受那样巨~大的痛苦,“这也是他千方百计不让铭远跟莫千叶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当然,当年我们确实是没法跟莫家相比的,莫国华爱慕虚荣要攀高枝根本就是利欲熏心。现在铭远今非昔比了,就想着要把你送过来,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也不会答应,所以千语,起来吧,为这种人根本没有哭的必要,

你为他求情,也犯不着,而且,求了也没用,铭远那边有我,你安心呆着就是。”

“谢谢阿姨。”心如刀割,可莫千语还是审时度势的乖巧应下了。

“不过,”许靖华的眼中透露出了然的精~光,“千语,我虽然喜欢你,不代表我也会无止境的纵容你,我心心念念的孙子就这样没了,你应该心里有数。骜”

莫千语死咬着下唇,紧张的完全喘不过气来。

许靖华真是个驰张有度精明的妇人啊。

*****

司机受伤比较严重,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容铭远去探视过后就来vip病房看宋磊。

宋磊额头上绑着白色纱布,脖子上吊着白色绷带,右手骨折,还有些轻微脑震荡。

容铭远一言不发在他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宋磊估mo着他的脸色:“老板你去妇产科了?”

容铭远的眼神看似轻慢,实则透着凌厉,宋磊另一只手o自己的鼻子:“我现在是工伤阶段,你不能开除我!”

“我没说要开除你,我还打算给你加工资。”

“真的?”宋磊一听,忽然来了精神头,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兴奋。

可看容铭远那似笑非笑的阴毒眼神,忽然后背一凉,主动缴械投降:“算了,容总给我的待遇已经非常丰厚了,我不应该得寸进尺的。”

“哦,你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啊。”

宋磊哎了一声:“我这关心老板也有错啊。”

“你没错,错的是我。”短暂的沉默后,又听容铭远如是说。他半垂了眸,眼神也不复刚才的凌厉,反而有几分迷茫与痛苦。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而现在,已经回不了头。

错了,早错了。从他跟苏染的相遇就开始错了。

宋磊刚打算开口安慰容铭远几句,容铭远与宋磊的手机却同时响了。

“什么?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容铭远怒吼。

而宋磊同样从c上跳了起来:“什么?好,我们马上过来!”

两人同时站起来,又同时问:“怎么回事?”

宋磊先答:“重症监护室来的电话,向桓醒了!”

容铭远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他的电话是病房打来的,苏沫不见了!

可这边向桓却醒了,仍是有巨~大的喜悦在他心间奔涌,他让宋磊去找人,自己则赶去重症监护室看向桓。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想着该怎么面对向桓,该怎么跟他解释苏沫的事情,还没等他想好,人已经在icu门口。

这么长时间来焦心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他换好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竟还有些忐忑的推开了大门。

向桓确实是醒了。静静的躺在病c上对着他笑,长久的昏迷过后那身形消瘦的不成人形,面色也是异样苍白,可眼神,却是清明的,他的母亲在旁边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不断啜泣,是喜极而泣。

容铭远不敢迈大步,他害怕自己在做梦,梦醒。

向桓笑起来的嘴角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那是他特有的标志,他说:“铭远,你来了。”

容铭远轻点了一下头,向桓的母亲就在向桓的授意下出门去了,尽管,那么不舍。

长时间没说过话,向桓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他说:“铭远,苏沫好吗?孩子好吗?”

p该怎么说呢,容铭远静静站着。

向桓自顾自的笑:“有你照顾着,肯定是好的,你看我问的问题多糟糕……”

这一刻,容铭远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可,向桓还在絮叨着:“铭远,还是那句话,苏沫跟孩子,我就拜托给你了,虽然这是个错误的开始,可错也错了,你知道的,苏沫本身就很心仪你,她是错把我当成了你,也是我不好,不该趁人之危……”

向桓那原本清明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有些模糊,有些飘渺,他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努力想把容铭远看清,可,不管怎么努力,眼皮还是慢慢合了起来。

容铭远的呼吸,被夺走了。

耳边只剩下向桓低低的叹息与呢喃:“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永远不要把这么不堪的事实说出去,养着她的孩子吧,就当你的,帮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真想再看她一眼……”

那清瘦的手,慢慢滑在了雪白的c单上,他的嘴角,仍留有温暖浅淡的笑意。

他苍白的面容,仿佛与被子c单融~为~一~体。

他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八。

他眼角流出的眼泪,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是对母亲与苏沫最后的不舍。

可死神,还是带走了他。

他的母亲哭着从门外奔进来,趴在c头嚎啕大哭,儿啊,我的儿啊,你别走啊,老天啊,让我死了吧,让我儿子活啊,把我儿子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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