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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一直没来子牛这桌儿。好似他玩乐一块儿的是翀心这头,没必要和单原交道。事实,冲冲和单原数个场合见过面,都是这个状态。就算这里在座多数的还是单原的人。

凌翔风尘仆仆进来。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一屁股坐单原身边,掂了掂手里一只长画筒,“总算搞来了。”

“啥玩意儿?”翀心问,

单原只是微笑“打开看看。”

卷轴展开,叹为观止。

底面不是纸,竟是黑色羽毛!

黑羽铺陈,上面作画,一弯紫藤栩栩如生。

翀心都觉得稀罕。“这是什么的毛?”

“黑天鹅。”凌翔笑着答,指着这画儿“小记开价就一百六十万。我说这娘们儿真是狠,一分钱都不跟你降的,税还得你这边出。”

“小记?”

“朝二元的情儿,如今朝二元的买卖都她打理。”

朝二元就如雷贯耳了,翀心了然点头“难怪,这玩意儿也就他能整出来了,他自己画的?”

“谁知道。外头传,朝二元养的画手身价最高的都过千万了,管它谁画的,下面有他的‘二元’章就不亏。”

“子牛,来看看。俊不,”翀心拉她的手腕摇摇,

子牛根本不看,一眼都不瞟。

羽毛!犯了她的忌!

单原见她这脸色,心里一沉。完了,她不喜欢。这东西没说特意给她弄的,可当时看中时,确实也是想到她,觉得子牛应该喜欢这个调调的……

翀心也看出来点她的不喜,“怎么了子牛。你不喜欢这种东西是吧。”

子牛突然起了身“我该回去了,明儿还要值班。”

翀心忙拉住她,回头看了眼单原。单原微侧着头向那边,反正从放在桌面上微弯的指尖儿看出,心里一定也不痛快。

“哎呀,怎么说走就走,不喜欢这玩意儿拿走就是,快收了快收了!”忙朝凌翔摆手,凌翔收都收不赢。

子牛估计觉得自己也是反应大了,可她是真想走了,神情缓了点,扭头看翀心“我没什么。”又孩子一样拍了拍肚子“真吃饱了。谢谢哈,都是我爱吃的。”翀心拉着她的手腕像撒娇“子牛,你现在跟我们越来越不亲了,以前一搞玩到转钟也没见你这么急着回家的。”哪知子牛个嘎巴子眉头一蹙“瞎说,我什么时候玩到转钟的?我明天是要值班咩,难道不睡觉?”嘎得恨人,却又嘎得愣招人疼呀,较真的子牛才可爱……翀心晓得再拗就把她惹烦了,忙说“好好好,你回家回家,冲冲也带走?”故意问的讥诮,

子牛眉头没松,还是嘎得一如既往“他又不是我儿子什么带走不带走,再说他明天又不值班,他可以多玩儿一会儿。”

翀心听了忙扬头冲那边“冲冲,子牛叫你在这儿多玩会儿!”

愣是谁也别想占便宜,子牛一人走了。

冲冲心里当然恨,但是都是摸着她性儿好似百来年精准的,晓得她这会儿就想独处,不沾火星子也行。

能叫不欢而散吧。

无论单原还是冲冲,

单原一张稀奇画本想讨好她,结果反招她嫌,心中不爽,加之还有冲冲碍眼……

冲冲也不爽,

只有他知道子牛今儿个藏着有多艳,本打算着今晚趁着这抱友装尽兴而疯欢一把的,愣是生生被翀心这一宴坏了好事……

子牛心情也不大好,

黑羽毛,

羽毛,

她的翅膀啥做的?还是金羽毛呢!

拿好似她身体的一部分当玩意儿,子牛当然不待见。

其实紫藤子牛也不喜欢,

她从小学画,还是晓得这些。画国画的人,入门就是学画紫藤,因为紫藤的线条比较复杂,可以练笔。她还知道紫藤画得最好的当属徐渭。但无论是在画中还是诗中,紫藤总是一个不太有品格的植物,浪艳有余。白居易就曾写到“藤花紫蒙茸,藤叶青扶疏。谁谓好颜色,而为害有余……又如妖妇人,绸缪蛊其夫……”

不过啥不好吧,今儿这餐饭确实合她胃口,子牛决定散步一段儿路再打车回家。

这里离省军部近,子牛走了一刻钟左右就走到它大门口附近了。

省军部楼前身是鄂中大军阀常任中的司令部,这楼修的,本地人都喊它“金满楼”,可想铺张成啥样儿了。解放后做了军部,当时大大还消奢了一番,又经过“破四旧”的损坏,肯定有破败。但是依旧阻不住它成为江城地标之一,如今也成为一旅游景点,不少游客会来此楼下拍照留念。

不过有时门前也是禁止停留拍照的,比如军部有大型会议,或重要首长进出之时。就像此时,子牛路过金满楼前就听见门前警卫军警在疏导驻足的游客“直行,不要停留。”金满楼从来不开的大红正门,这会儿是开着的,还瞧得见里头停着的一辆辆黝黑小轿。

子牛本来如常走过去的,忽得后方一阵争吵叫她回了下头,

一位外地旅客估计不理解,“我就拍一张照,一会儿!”

“不行!你先直走,能拍的时候你再回来。”大兵神情严肃,其实已指明一法儿,但这位就是犟,非要拍。

正闹着,子牛刚要扭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个大兵向她跑来,“诶,等一等!”

子牛不解,

那大兵朝里比了比“里面请。”

子牛自是不前,

大兵行前一步,挺恳切,稍许小声“里面有人请,”回过头看了看那门里,子牛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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