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死意将何尤繁压在门上，扣住她双手，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的呼吸，却过于贪婪迷恋她身上的味道。
这人一靠近何尤繁就知道是谁了，心中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丝恼怒，何尤繁用力推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
早已适应黑暗的晨曳看清何尤繁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笑声清晰落进何尤繁耳里，突兀不已。
“你来这里做什么？”何尤繁冷冷看他，走到烛台前，重新将蜡烛点燃。回头看去，晨曳冷峻面容染了几分暖意，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看她。
晨曳笑了笑，向何尤繁方向走去，何尤繁笃定他打不过现在的自己，便站好了，看他一步步离自己更近，直到晨曳的脸凑到她身前，何尤繁不得已将袖下的匕首举在两人之间，眼里冒着寒光：“回答我的问题。”
晨曳不是太在意那把匕首，却还是停了动作，脖子离何尤繁的匕首只差咫尺。
作者估摸着，如果晨曳够总裁那样的酷炫，可能得来一句：“我想你了，还需要理由么？”然后得被同样酷炫有个性的何尤繁扔出窗外——咳，他打不过人家姑娘。
如果晨曳够深情狗血，可能得来一句：“我只想在你身边。”然后会被从小没有言情话本可看的何尤繁姑娘翻翻白眼，说句不好意思我和您不熟。
如果……如果只是如果，事实上晨曳只望着何尤繁，唇色苍白一笑，还只是勾勾唇角笑不露齿的那种谦谦君子的笑。
何尤繁还没来得及说你滚之类的台词，手中的匕首就被晨曳轻松拿了去。何尤繁一直不擅长使用兵器，即使她成了变异人，也一样。何尤繁怒了，心想这次谁拦着都要把晨曳除之后快，却被晨曳先发制人，用一手捂住了口鼻，将手上的匕首朝蜡烛方向射去，匕首穿过火焰刺在床上的被子上，悄无声息。
倒是这蜡烛，再一次可悲的灭了。
何尤繁意识到问题出在哪，抬头看将自己口鼻捂住的晨曳，心中有些挣扎，可还是伸出手将晨曳的嘴巴和鼻子也一并用手捂住。晨曳有些讶然，但更多是不可思议的喜悦，金眸没在黑暗中看不到，却带了真实的笑意。
这是两人成为师徒时养成的默契，即使过了十七年，还是……如旧。
何尤繁看着晨曳，莫名想起曾经苟同的画面……
要知道，作为晨曳的徒弟，除了每日承受师傅叫你去熬药的煎熬，还得应付得过来师傅的仇敌们。
跟着晨曳出生入死的次数并不少，何尤繁记得，有一次他们被困在一间密室里，对方想活捉晨曳，便在密室外放进迷雾，晨曳最先感知得到，在迷雾还没蔓延开来的时候捂住了口鼻。
何尤繁很悠闲问他：“师傅，你说，介于我是个无名之辈，他们能不能放我出去？我可不想和你就这样被活捉了。”
晨曳狠狠瞪她，何尤繁却笑了，从怀里掏出备用的药丸来，塞进晨曳口中，也顺带给自己一颗，偏头看他，冷静无比：“这药只能坚持几分钟，师傅，有没有办法出去？”
他咬紧了唇，露出冷笑来，反问她：“你说呢？”
“我想应该能。”何尤繁自顾点头，看着那有色的迷雾弥漫，明知道晨曳已经服了药，却还是伸出手，将用药水浸湿过的手绢放在手中，捂住晨曳的口鼻，不顾晨曳诧异的神色，先移开了视线，“那就靠师傅你带着我出去了。”笑了笑，重新看向晨曳，眼中是平日里的戏谑。
那时的她只想着保晨曳周全，移开视线压制住自己的脸红心跳。
这样爱他，这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