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河原地发愣。

他过来取前两天在这里时落下的言讲稿子,却不知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少年的身影就追上来了。

愣了一会儿扯起嘴角笑了出来,他什么时候和那些笨蛋同学都一样了。

迎新生送殷勤这样的事。

主动取悦别人,效果怎么会有吸引了对方,等对方来取悦自己时让对方珍惜。

学校还是十年前记忆中的样子。

一切都干净单纯,引人向往,就算是一个没了单纯心思的人,也多少被感染。

拖着箱子一路从主楼走到宿舍,想着,他这个时候来,估计寝室里面也不会有好位置了,只希望不要在太潮的地方容易生虫。

结果,竟然出乎意料了,他到了宿舍老师那里领了钥匙才发现,因为到的太晚,没有空余的宿舍了,所以,他是一个人住了四人间……

当然,如果有后来的同学还是会分进来的,不过,现在没有。

很多年没住过这种小屋子,但一进来,竟然不觉得怎么难受。

他现在心里乱得很,地方小一点,反倒觉得安全些。

就一个人住也还好,不过收拾也成了一个人的事。

没什么洁癖,但也是整洁惯了,再累也忍受不了在一个假期里落满了灰的房间里将就一宿,于是放下行李就下楼,在小超市里买了抹布、盆、拖布和扫帚之类的清洁用具,回来把房间收拾了,窗明几净之后,又去仔细收拾洗手间很在意的地方,脏了真的受不了。

男生的宿舍,上一拨离开的当然也是男生,所以干净不到哪去,一个假期过去了还有淡淡的味道。

马桶用清洁剂里里外外蹭刷干净、发黄的地砖、洗手盆、镜子,甚至一边的铁架子都刷了一遍。

从下午干活到晚上,看着隐隐闪出光来的洗终于觉得有点成就感了。

把领来的被褥拍软了扑在靠窗边的床上,又把不多的衣服收进柜子里,一些书和学习用品放在窗边的桌上,这才拿出干净衣服进洗手间洗了个澡。

出来时发现有点凉。

才九月的天,和他后来住过多年的南方城市不同,北方的城市随着一场有点淅沥的小雨就吹得进凉风。

躺到床上放松了身体才发现腰腿都酸疼的可以。

重生回来这些天,带着言秋居无定所的奔波,今天才算终于暂时安顿下来。

十年间发生的事压在心里,加上回来后,很多事明知道公平不应该却改变不了,心里早就疲惫的喘不过气来了,直到这时,身体也仿佛累到了极致,终于达到一个平衡。

顾不得没买床单和被罩,顾不得没吃中饭及晚饭,一头扎在床上,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杜晟一大早被扒起来,一张脸沉得像是一汪水一样被两个保镖半带半架着,和一个保姆一起进了宿舍楼。

领了钥匙上楼打开门。

杜晟一看就急了,拿起手机拨出去:“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上学就上学,还让我住一火柴盒儿!……对!对,不是火柴盒,比火柴盒大多了!妈!你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骨灰盒!”看了一眼已经扑了被褥的一张床,又补上一句,“俩人一个骨灰盒!”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呃!别,你别找老头儿!……找他有什么用,我忍忍就得了,不过妈你小心点,他把我甩到这小地方来,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私生子……呃,妈啊,你别哭啊……不是不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那什么,多给我汇点零花钱啊……”

等他一个电话打了半小时,回头一看……得,张姨真不愧是专业的,已经把床给收拾完了。

原本床上隔凉的草垫子撤掉,换上薄且软的床垫,上面铺着被褥数层,松软的蚕丝被薄厚各两条,枕头软硬各一个。

旧书桌上扑桌垫,笔记本,小电扇,书本笔筒各类专业卡尺一应俱全,换洗衣服塞满了柜子,光袜子就有一大兜,床下摆了鞋架,不下十双鞋放进去,然后,一个水粉色的大蚊帐。

杜晟眼都直了,张了半天嘴挤出来一句:“张姨,这怎么是粉的!”

“少爷,”张姨拉住杜晟的手,“我都听说了,你喜欢男人,唉,你这孩子,从小也没当女娃养,怎么就喜欢男人了!

不过少爷,为了杜家的脸面你也不能穿裙子,张姨给你把床单蚊帐和洗漱用品都换成粉的了,这样你看着也能舒服点儿,等老爷消了气你就回家,张姨趁这段时间把你房间也都换成粉色的——明天张姨就得回去了,你自己在这里,受委屈了……”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眼泪就开始打转。

杜晟本来想问这大粉色的蚊帐从哪里来,这一下子也不用开口了。

烦燥的抓抓他那一头白发,郁闷极了却对从小看他到大的女人一点半法没有。

他就算是个gay,一看也是上面那个吧,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东西,侧头一看洗手间,尼玛牙具和毛巾是y的!

一时间一头白发被雷得东倒西歪,忍不住想怒吼:给他换个哆啦a梦会死啊!

当然,他是不会怒吼的,他妈也是,张姨也是,那简直就是泪包,女人这么爱哭真是受不了!所以,还是喜欢男人了。

好在他心里也有了主意,忍忍等他们都走了也就自由了。

“呃!张姨,你,那什么,你别哭了,家里就不用换了,真的!再说你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儿住住也是没什么的,何况,你看,两人一个房间还有洗手间,那就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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