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三月份贾府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贾迎春被她父亲许配给孙绍祖。这个孙绍祖林黛玉是知道的,为人粗鲁无礼且生性残忍。迎春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他却从未尊重过她,甚至在不承认她的夫人身份,扬言是贾赦欠他银子还不上,所以拿迎春来抵债。在他看来无论是正室夫人还是姬妾丫鬟都是供他玩弄的玩物。

所以,他对迎春从来就没有任何尊重,后来迎春就是被他毒打折磨至死的。

虽然不想再管贾府的事,但她跟迎春到底好过一场,迎春也没干过什么落井下石对不起自己的事,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她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往下跳。

于是黛玉便暗中告诉迎春孙绍祖不是她的良人,让她千万不要同意这桩婚事,必要的时候哪怕大闹一场也不要妥协。但她心知迎春是个老实无能、懦弱怕事之人,无论什么事都逆来顺受,有时候连下人们都敢欺负到她头上,只是告诉她,她自己也未必敢去争取。黛玉便又令人悄悄收集孙绍祖的恶行,、尤其是对女人如玩物任意践踏态度的证据,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这些消息透露给贾母。

她心知自己这位外祖母虽然除了贾宝玉再无他人,但这些孙女们从小养在她身边,便是当成猫儿狗儿似的偶尔逗几下也该养出些感情来了。况且她这几个孙女都是留着攀附些权贵的,要是知道孙绍祖是那样的人,便也该知道她不会看在迎春的面子上对贾府有什么帮衬,自然也就不会同意把迎春嫁给他了。贾母在贾母还是很有权威的,黛玉想如此一来阻止这次婚事的希望至少也有七八分了。

谁知这次贾赦特别坚定,一定要把迎春嫁给孙绍祖,未经贾母的同意便收了聘礼,贾母也气病了,请医问药,贾赦去瞧病便被贾母指着鼻子骂他忤逆。他也不敢争辩,只道:“母亲不要听信谣言,那孙绍祖儿子看了,是个出色的后生,行事也有理有矩,迎春也同意了,正兴高采烈的在闺房里绣着嫁衣呢,不信母亲把她叫来问问。”

贾母便把迎春叫来,问她什么都只是点头,偶尔才轻轻的“嗯”一两声。贾母便知道她心知其实是不乐意的,只是不敢反驳贾赦,但迎春确实承认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了,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横竖迎春呆的像木头一样,也没什么权贵能看上她,就算攀附到什么权贵,以她的性子也成不了事,就这样罢。

得到了贾母的默许,贾赦更家积极的准备迎春的婚事。黛玉听说也只得叹一口气,人只有自己争取才有可能获得改变,迎春自己不改变自己,她就是费再大的力气也没用,这次帮她解决了孙绍祖,以后还可能有吴绍祖、朱绍祖,一样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迎春很快就出嫁了,从提亲到成亲不足三个月。

这速度,比前世还要快上许多,黛玉有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不免想起前世迎春每次回贾府都是满身青紫哭哭啼啼的样子。渐渐的她对成亲也有了学抵触的心理。眼见着已经快要到了九月,贾敏见女儿对婚事越发不上心,心中也暗暗的着急。可她虽然着急,却不知道如何宽慰她,女儿在自己家里呵护着长到了十五岁,猛然要离开,别说黛玉,就是她心里也不好受啊!

可女孩子大了,总归要有这么一天,她也只能在这之前尽量照顾着点她的情绪。

可后来事态竟然越来越严重,黛玉有一天便对贾敏说不想成亲。

贾敏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拉了黛玉问:“你怎么突然有着想法,可是上次去贾府见了你迎春表姐被夫君毒打后的样子心里害怕了?”

她这么问出来,便越寻思越像是如此,黛玉开始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反对,好像就是在迎春成亲之后才突然有如此转变的。她想,黛玉虽然聪明,到底还小,经历过的事也少,从小到大金枝玉叶般的长到如今,哪里见过、听过孙绍祖那样粗鲁的人,又见了迎春早毒打后满身淤痕的样子,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想着她又后悔这些日子不该一味的忙,忽略了黛玉的感受。

她心疼的拉了女儿的手,道:“好孩子,不是人人都是孙绍祖那样横行霸道的qín_shòu。英亲王府的世子你见过也相处过,那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公子,再说他对你又极好,每年遇到节日或是你的生日都千方百计的寻些稀罕玩意儿讨好你,可见他打心眼里是在乎你的,你嫁过去,他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黛玉咕哝道:“可那都是小时候,现在我跟他并不熟,而且几年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样。”

贾敏道:“三岁看老,他以前什么样如今自然还是什么样。你父亲和弟弟都是常见他的,还能不了解?他要不是个好的,他们怎么会同意,他们可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她说着便揽了黛玉,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别胡思乱想,咱们家可不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那一套,你想什么时候来就派人回来说一声,我让人去接你。”

黛玉闻言,才好了一些。

后来这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太后和五王妃的耳朵里,二人倒都有些紧张。太后特意把黛玉叫过去赏花、听戏,找了几个口才好的宫女讲笑话,五王妃见了黛玉也都是和蔼可亲的,渐渐的黛玉心里的抵触才慢慢的淡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约定的婚期,前一天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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