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潸恍惚的站在人群里,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台坏掉的黑白电视机,只看到黑白跳动的雪花,只听到嗤嗤的嘈杂。

似乎过了很久,但实际只有十几秒,潸潸被冻住的血液才缓缓的流动,她紧紧咬住下唇,手指扣住掌心,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b市这个地方从不缺少的就是流言,更不缺不摸情况就跟着起哄的人,没有官方通知,一切都不能分辨真假。

挤出人群,潸潸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她拨打了江逾白的电话,冰冷的女声提示电话关机,她赶紧拨了沈誉的电话,也关机。

她的手微微颤抖,沈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

又闭眼吸气,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又拨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张嫂,她听到潸潸的声音很高兴,说已经买好了手擀面,就等着晚上少爷回家给他接风。

潸潸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她靠在一根柱子上,说不出的疲倦与乏力。

接下里她要怎么做?是打去他公司还是他的妈妈?现在她才知道他对江逾白了解的太少,他有事,她几乎像个外人一样,隔岸观火无能为力。

潸潸暗暗发誓,如果江逾白这次平安无事,她愿意全身心的融入到他生活中,他的工作朋友家庭,他的休闲娱乐爱好,她要了解他,全部。

别无他法,潸潸只能在机场里等。她坐在候机大厅最偏僻的角落,看着保安来来往往维持混乱的秩序,看着有人上演痛哭流涕,看着或茫然或悲痛或冷漠的脸,心里一片荒芜。

时间慢的像拉稀的蜗牛,而在这缓慢爬行的时间里等待,那种焦灼和痛苦又被放大到无数倍,不知结果,不明未来,等待的终点或许就是个天塌地陷的大悲剧,可还是要等下去,哪怕气若游丝心如飞絮,还是要等,一直等。

时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官方仍然无法给出一份罹难者的名单,纷纷获知消息的家属来的更多,这个夜晚因为悲伤和恸哭显得格外躁动和狰狞,潸潸心中的那点希望之光慢慢也给黑夜掩盖。

“出来了,出来了,都去看。”不知谁说了一句,潸潸霍然站起来,眼前却一黑,不得不扶住了椅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何潸潸,你要坚强,江逾白那样的祸害一定会长命百岁。”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身上却轻飘飘的恍如柳絮,哪怕有一丝风都会被刮到天际。

一步一挨,潸潸觉得这段路她走得异常艰辛。

忽然,一只大手扳住她的肩膀,潸潸浑然的血液骤然发热,她猛地回头大叫:“江逾白。”

“是我。”不是江逾白,眼前的男人虽然同样高大英俊,但不是江逾白,是沈誉。

潸潸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她看着沈誉,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沈誉觉出她的情况不对劲儿,忙说:“你别急,江逾白没事,他没坐那班飞机。”

“啊?”潸潸有些神志不清。

“他没事,都怪我,当时看到飞机出事也急了,只顾着联系他把你给忘了,刚给手机充电发现你的电话,给你打你也不接,到处也找不到你,只好到机场来找你了。

潸潸似乎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可总有什么不对劲儿,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在沈誉出现的那一刻几乎就断了,现在脑子里就是绞钢丝,一团糟。

沈誉以为她是吓傻了,“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要回家去等他。”潸潸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惊得沈誉一头汗。

这两口子也够惊魂的,这一天,他们真是要了沈誉的老命呀。

在车上沈誉给她解释:“老白大概还有一一两天才回来,本来都要登机了,那边的工作临时出了点事儿,工地上大批工人食物中毒,现场一片混乱,他只好多留几天谁知就捡回一条命,这小子就是命大。”

潸潸的状态并不好,就好像她以为他出事没有大悲一样她也没有大喜,沈誉有点担心。

潸潸要回福林路的房子里,沈誉不放心,想把她送回别墅,但是她很坚持,一定要去那里等江逾白回来。

沈誉脑子一抽,说:“要不我让丝丝来陪你吧。”

潸潸随口答应:“好。”

沈誉这时候想抽自己俩嘴巴,忘了丝丝和她不对付了。

洛丝蓝知道后倒是挺高兴,最近叶方襦出国,她闲的长蘑菇,一听刚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事儿,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凑热闹。

最近她特自暴自弃,不减肥不塑身,买了一堆啤酒炸鸡等垃圾食物,拎着就上门了。

沈誉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洛丝蓝觉得他太啰嗦,假装不小心就挂了电话。

潸潸就那么随口一应,没想到洛丝蓝还真上门了,她片刻错愕,忙把人让进屋里。

洛丝蓝也不客气,换了鞋自己去厨房把东西装盘子里放好,然后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她像个主人一样招呼潸潸,“过来,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我请你喝啤酒。”

潸潸看了看一茶几的食物,“这么多?”

“我还怕不够呢,我是准备一整夜都陪你促膝长谈的,你这个人心太重,活的不够洒脱,我来开导开导你。”

潸潸苦笑:“有条件谁不想恣意妄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生活。”

“我的生活?”洛丝蓝挑起狭长的眼睛,这样看倒是和沈彻有几分相像,沈家这三兄妹都是帅哥美女,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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