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太后带着兰妃离宫的当夜,夏候彻自孙平口中得知凌波殿这两日宣了太医,钰嫔染了风寒病得不轻,思来想去夜里便赶了过去。

一进门,便听到内殿传出咳嗽之声,他拧着眉掀开帘帐而入,“不都说了让你小心些,怎么又病了?”

“皇上万安。”沁芳等伺候的宫人,连忙跪下道。

夏候彻微一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自己到了床边坐下,轻轻拍着咳嗽不止的人后背。

半晌,凤婧衣才止了咳嗽,沙哑着声音道,“又不是我想生病的。轹”

夏候彻伸手接过沁芳端着的药,说道,“病成这样了,怎么都不让人去支会朕一声,若不是孙平从太医那里知道跟朕说了,朕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

凤婧衣一脸倦容,道,“你不是说了很忙吗,只是个风寒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夏候彻吹凉了药,喂到她唇边,道,“你说得轻巧,哪次风寒不是把人吓个半死。糁”

有了之前两次她大病的经历,他一听到孙平禀报说太医诊断状况不太好,哪里还在皇极殿坐得住。

“用晚膳了吗?”凤婧衣喝完药,缩在被子里问道。

夏候彻将碗递给沁芳,给掖了掖被子,道,“还没有。”

凤婧衣瞪了他一眼,朝沁芳道,“去做些吃的来吧。”

“是。”沁芳说着,带着宫人离开了寝室。

“瞧瞧,你这一个冬天都病了几回了,真是让人操心。”夏候彻皱着眉,叹息道。

凤婧衣咳了几声,说道,“可能不太适应盛京的冬天,我在南唐这么多年也没过过这么冷的冬天,不病了才怪。”

“再忍忍,下个月就到春天了,到时候就暖和起来了。”夏候彻笑了笑说道。

“嗯。”她懒懒地应了应声,又问道,“一会儿还回去吗?”

“这么盼着朕走?”

“我哪有?”

夏候彻轻笑,伸手在被子里拉住她的手,问道,“那是盼着朕留下?”

“是又怎么样?”她哼道。

夏候彻侧身支着她躺在外侧,笑着吻在她的脸上,“是的话,朕当然就留下了。”

正说着,沁芳等人在帘外道,“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你还要吃吗?”夏候彻问道。

凤婧衣皱着眉摇了摇头,“不想吃了。”

夏候彻坐起身,对外面的人道,“送进来吧。”

沁芳带着人将准备的晚膳送上桌,自己端着汤到床前道,“主子,奴婢煮了雪梨汤,你喝了口中就不会再有苦药味儿了。”

凤婧衣撑着坐起身,靠着软垫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不时瞅一眼桌边一个人用膳的男人。

夏候彻用完膳便自己去泉室沐浴去了,她则百无聊赖的窝在床上想着,今晚定国候府想必是很热闹了,只可惜她却没机会去看这热闹。

想来,她的那些个亲戚们都会激动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了。

夏候彻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轻软的睡袍,钻进被子里便习惯性地将她搂在怀中,“怎么还不睡?”

“今天睡了一天了,这会儿睡不着了,你先睡吧。”凤婧衣道。

夏候彻探手摸了摸她有些烫的额头,皱了皱眉,“还没好?”

“已经好多了。”

“你得听太医的话把身子好好养养了,这动不动就病倒了。”夏候彻理了理她微乱的发,叮嘱道。

“知道了。”她乖乖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我明天可以去皇极殿吗?”

“病成这样,还乱跑什么?”夏候彻皱起眉头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低声道,“待在这里闷死了,沁芳都不让我下床。”

“好好养病。”夏候彻说道。

“你是不想看到我是吧?”她挑眉问道。

“不想你我大半夜的跑过来做什么?”夏候彻哭笑不得,这女人又开始蛮不讲理了。

“那你不让我过去?”

“朕忙着也顾不上你,你去了做什么?”夏候彻道。

凤婧衣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沙哑着声音咕哝道,“我想你,想看到你。”

“我不是在这儿,你不是正看着?”夏候彻讶然失笑。

“可是明天也会想。”

夏候彻低头瞅着她,笑语,“朕的素素,可没有这么粘人的。”

“不去就不去。”见他不答应,她翻了个身,以背相对。

夏候彻无奈地笑了笑,心底却生出几分莫名的甜蜜,从背后将她整个拥在怀里,道,“那明早跟朕一块儿过去,不过只准待在暖阁,不许乱跑。”

凤婧衣一听,满意地笑了,翻过身来道,“好。”

这一番肉麻兮兮,儿女情长的话说得她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了。

他以为她真吃饱了撑着,病成这样还去围着她转吗?

只不过明天他肯定就会得知定国候府之事,而如夫人还未脱身,虽然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但若是这个人追查过去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得暂时跟在他身边,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一举一动,阻止他在如夫人脱身之前出宫追查。

夏候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朕先睡了,要是不舒服了,记得叫朕。”

昨夜就只睡了两个时辰,今天又忙碌了一天,他确实已经很累了。

“嗯。”她应了应声,不一会儿功夫身边的男人便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次日,天刚刚亮,孙平便已经在帷帐外提醒道,“皇上,起了吗?”

夏候彻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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