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微有些不解地望着去而复返的文沫,有丝庆幸却又觉得麻烦。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已经清清楚楚地拒绝了她们的要求,她却还不知死活地缠上来,哼,自己原本也是好意,怕她们被身后这恶心人误伤,这女人居然自己再次送上门来,真出什么事,自己自身都难保,可没闲工夫管她了。

蒋海田一脸戒备地盯着文沫,后者就那么淡然地站在门口任他打量。蒋海田虽然身背数条人命,算得上恶贯满盈,到底没有直接与警察打过交道,是以警惕有余,经验不足。

“不是说了不给签字了吗?还有完没完?”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刚刚看电视里有场床戏,他刚想拉着小盈也亲热亲热,小嘴都没亲到,门铃又响了,心里能不恼怒吗?

“蒋海田,这次,我是还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你到底是谁?”蒋海田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脸色猛地一沉,他不是傻子,外面有警察在找他他也知道,想着他跟梁可微原本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联系,他来到这的一路上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警方一时半会找到这里来基本上不可能。但看这个女人一开口就点破了自己的身份,恐怕自己已经被警方包围,插翅难逃了。

既然离开不可能,能跟自己心爱之人同年同月同日死,别无所求了!说时迟那时快,蒋海田手中的匕首从梁可微的后腰处移到了脖颈处,微微一用力,梁可微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抹殷红,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过来,后退!不然我一刀捅死她!”蒋海田一边挟持着梁可微往房里走,想把文沫关在门外。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看是不是已经有大队的警察冲上门来抓他。

文沫抢上前一步抵住门,随后进入梁可微家里。蒋海田的刀在看见文沫进来后不由在梁可微脖子上更加了三分刀,血顺着她的脖子开始往下流。

“你别紧张。放松些,我没有恶意,蒋海田,我是来帮你的,你现在可以向窗外看一眼,楼下荷枪实弹的武警早已经准备好冲进屋,是我拦住了他们。今天。这里,谁也不会死,我们都能活着走出去。蒋海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站那别动。把你身上的带的枪交出来!”听到还可能活着出去,蒋海田眼神闪烁了一下,毕竟他才不到三十岁,说不怕死那是骗人的,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杀了四个人了,按照我国现行法律,死四次都足足的了,即使现在能活着出去,过后还不是一样要死。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手上多个警察总是多个筹码,也许他还能提点要求跑出去呢。

文沫缓缓举起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身上没有带武器,独自一人上来,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说服你,救你,也救你的小盈,顺便说一声,你再不松开点拿刀的手,小盈马上就要死了。”

小盈?蒋海田有些懵,转过头对上了梁可微的眼睛。那一双酷似小盈的眼睛让蒋海田一瞬间迷茫了:“小盈。”手上的刀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梁可微此时内心紧张多过兴奋,虽然警察已经到了楼下来救她了,但是看过那么多国产外国大片的她心里很清楚,解救人质时是最容易出意外的,留给她的机会并不多,她能做的就是配合那位看起来底气十足的女警,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因此她现在也顺从地叫了声:“海田哥,是我,我是小盈。”

坏了!梁可微这句话一出口,文沫就知道要坏事。果然,蒋海田脸上迷茫与眷恋之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的愤怒,他双眼喷火地瞪着梁可微,刀把直接奔着梁可微漂亮的左脸狠狠砸去:“你个贱人,想骗我?没那么容易!”可怜的梁可微直到晕过去之前那一瞬间都没搞清楚一句普通的情人相称的话怎么就惹到这瘟神了。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蒋海田心心念念的小盈会比他还大九个月,只会叫他海田小弟的吧?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蒋海田把晕过去的梁可微放在地上,自己也顺势坐下,刀始终不离梁可微的脖子,他余怒未消,打起了文沫的主意。相比已经晕过去不便于挟持的梁可微,文沫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警显然对他能活下去价值更大。作为一名智力正常,智商偏高的成年人,蒋海田没敢轻举妄动,他手上现成的人质对他现在的处境更有利一些。

文沫不想一个哥字就让蒋海田从妄想中清醒过来,这个跟踪狂敏感、冷静,比一般罪犯更难对付,时间拖得久了,外面的警察一旦冲进屋里,以蒋海田了无牵挂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劲,梁可微的性命难保。

既然小盈是他心中永远无法直面的伤,那就让文沫把他内心最深处的脆弱翻出来吧,再疼的伤,也只有放在阳光下消消毒,才能有康复的可能。

“小盈的死不是你的错,蒋海田,你没有必要再责怪自己了。”文沫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看过小盈的案子,也见到了小盈的父母。他们说,后悔在小盈去世后那么对你。他们想向你说声对不起。可是,蒋海田,你知道吗?人总是这样,会用最极端的方式去伤害最亲近的人,他们身体上心理上的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转嫁到别人身上,因为小盈死了,你却还活着,倍受打击的二老最本能的反应就是见不得你过得比他们的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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