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爷看似暴躁,其实性子也有随和的地方,邵氏和张氏也学会背后指责指责。
“就是这话。”国公夫人让理解了,笑着去了。
男人们坐的大客厅上,一圈儿对着王爷的寒暄声。梁山王今儿心情是真的好,从他面上那咧开的大嘴就看得出来,分明只两排白牙,但到了他的面上,却似有无数白牙在哈哈哈,衬的人都有些白出来。
大步进来,头一句话就是:“我的孙子到了没有?”
第二句:“怎么还没有到?”
第三句:“到了没有?”
龙怀城开始懒得回他,谁不着急?就你一个人着急吗?不管梁山王再问什么,龙怀城只当没听到,只和陈留郡王说着今天接驾风雪大,城外是不是多铺层红毡在地上。
陈留郡王让他不要多破费:“去年的信里你没看出小弟的意思不成,咱们家的太子也是出游而到这里,小心和那年胖队长来到一样,处处挑你不节俭。”
说到胖队长,龙怀城乐不可支:“是啊,所以我顶顶心爱他。”
梁山王很快也就没有了话,并对别人的颂扬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的全部心神,用在描绘孙子长相上面。
他成天的说小倌儿生的不好,心里却知道孙子随加福,随小倌儿家叫生得好。
静姝和镇哥的小模样刻在脑海里,还记得静姝是个黑加福,镇哥随母亲雪白。
王爷没见过银哥,也没有见过铁哥和钧哥。但他早就把余下三个孙子都想成加福模样。
五个小加福就要到了,这该多么开心啊。
哪怕梁山王记得镇哥眉眼儿随祖父和父亲,铁哥和钧哥没有来,也不妨碍他眼前出现五个步子蹒跚的孩子,叫着祖父扑上来。
只有极小的孩子才步子不稳,梁山王这祖父没带过孩子,全想成这样。
快马直到厅前回话:“太子殿下离此还有百里,请王爷出城,请郡王出城,请国公出城,请列位大人出城迎接。”
没有迎出百里,是太子体谅飞雪满天,他们的车马行走都难,让梁山王率众只出迎就行。
再大的雪,梁山王也不敢只迎到城门口上,就定下来迎出五十里。
在这里的人不是常年在军中,就是常年居住在这里,冬天的雪对他们来说不算辛苦,很快,都奔出一身大汗,在五十里处停下来,对着还是茫茫的远处望去。
梁山王翘首,盼望难禁。
陈留郡王翘首,盼望难禁。
辅国公府翘首,盼望难禁。
余大人翘首,让余夫人又鄙夷一回。
他们走五十里的速度,太上皇一行不会,因此等上又一个时辰,北风喝的滋味儿足,才见到打前站的一队人过来。
梁山王的鼻子一酸,直了眼睛。他有了孙子以后,明白自家老爹不肯把战哥给他的心情。那是后代的根,那是全家的盼头,那是他辛苦边城几十年的源由,不就是为了传给下一代。
为孙子守住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与家人分开几十年,值了。
陈留郡王想的也是孙子,他的两个儿子萧衍志萧衍忠不在这里。以为太上皇先走太原,回太原接驾去了。就只有郡王一个人在这里想着。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孙子也就要到来。当祖父的心都是一样的热哄哄,陈留郡王也热了眼圈。
龙家,是此时的焦点。越过王爷,也越过郡王。早几个月,辅国公府就见天儿收获一堆的羡慕,一堆的景仰。诸边城里,只有他们家和陈留郡王府频频的接太子驾。这一回太子先到他们家,龙家首屈一指的让人注目。
龙怀城低声传话下去:“都把腰板挺直,别丢了小弟的人。”他自己也试着把腰挺得更板正些。女眷们也都在风雪里,冻到这会儿,手脚都有冰寒,但心头那一点暖,足以周护全身。
别的人有缩头,龙家不管男女没输给风雪半分。
太子对太上皇告了罪,走在最前面,太上皇命他的车挪到最后面,和行李车在一起,乐得自在进城。
迎接的人最早见到的,就是太子仪仗,一排排过去,太子萧乾出现在众人眼前。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雪地里跪下来人,太子忙着体贴,让一个侍卫吩咐:“进城再见礼不迟。”
梁山王上前告罪:“请殿下恕罪,由辅国公府陪同殿下进城,容臣见过同来的人再伴殿下。”梁山王这话并不失礼,因为他知道太上皇也在这里。
太子对他一乐,想想王爷也有先见孙子的心:“成,你留下来吧。”又命陈留郡王也留下。龙怀城等人打起精神,请太子进城。
梁山王、陈留郡王打起精神,细细观看后面的仪仗。
太子后面,是长公主的仪仗,王爷和郡王下马,镇南王知道见礼,也准备下马时,让公主叫到车前,公主眉眼儿弯弯:“等会你就说,这里风雪大,怕孩子们受不得,上个月已送回京。”
镇南王忍俊不禁:“你不怕招人眼泪,我却还不敢呢。”见过礼,还是如实说了:“孩子们都在后面。”
长公主后面是齐王世子,齐王世子后面是陈留郡王妃和萧烨萧炫。
“祖父,”萧烨萧炫扑到陈留郡王怀里,梁山王更着了急,带的萧战和加福也目不转睛等候。
花花绿绿的旗帜过来,在北风里格外显眼。根据迎接胖队长一行的经验,梁山王喜极而泣:“来了。”
先瞅旗子。
头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