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乌那双红色的眼在韩宇脑海中一闪而过,明明活着却不曾去找自己唯一的儿子,他虽然不知道这污血,或者按着灌入脑海中的这些记忆的说法,这颗烛龙心脏,倒是要干什么,但韩三乌显然是被迷了心智,怕是已经丢了原本的记忆。

他去了哪里韩宇当然关心,可同样关心的是,自己也会失去记忆,韩宇不由摸着眼睛问了句,“真红啊。”

江九帆刚刚都以为自己即将要失去韩宇,如今失而复得怎的不珍惜。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将人拉过来,揽在怀里,抵着头看他,他的手放在韩宇的眼皮上,轻轻的撩起来,脸上的担忧神色全部印在了韩宇的瞳孔里,许久才说道,“没事,这会子看不出来了,八成刚刚我眼花了。”

仿若是为了给自己的话作保一样,他低头亲了一口韩宇的左眼,唇上的温度贴在有点凉的眼皮上,让韩宇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抖,他甚至下意识的,抱紧了江九帆。他实在太贪恋这个人了,他差点就和这个人再也不见了。

这怕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温情的暧昧,韩宇的反应几乎让江九帆惊喜,若非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江九帆甚至有种躲在这里天荒地老也好的想法。只可惜,眼前这里虽然瞧着雕梁画栋,精美异常——那些曾经损坏的房舍都不在眼前,可他也知道,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江九帆瞧着眼前的人,想着他刚刚经历的惊险,还有这些日子连续的伤上加伤,他往日里越觉得自己是天纵奇才,如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便越厉害,那股子愧疚感,让他的眼睛里都是阴霾。他自然是要努力的,努力的修炼,努力的护着怀里的人,可这话却不用说。

江九帆低头又亲了亲韩宇的右眼,才说,“刚刚是怎地情况,怎的又忽然没事了,血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韩宇已经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了,男人身上的温暖,足以将掉入血坑后浑身的冰冷暖掉,让他恢复过来。听了这话,他才想起来自己“看见”的那些事,当即便说,“我看见我爹了。”

这消息着实惊人,便是连江九帆也着急问了一句,“在哪儿?”但他终究是个聪明人,问完了就想到了这不可能,便道,“你在血坑里看到了什么?”

韩宇如何会隐瞒,仔细想了想,忙把记忆深刻的烛龙死去和韩三乌突围的场景说了。江九帆却没料到竟是这种结果。不过如此一来,烈阳宗的说法也就有了解释。四个元婴期修士当场死了一个,剩下三个八成有可能有逃出去的。那种情况下,能逃命自然不会回来检查,所以回去的说法八成是——韩三乌被血坑吞噬了。由此,夏春亭才由着自己的想法做了那样的一出戏。

江九帆此时放开了韩宇,走到了血坑旁边,那里如今连泥土都不见了,往下一看,只能瞧见个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洞,想着韩宇说的场景,“这里面原先是烛龙的心?”

韩宇点头说,“应该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爹离开后那东西还在,我却没事。”他想起了那把龙骨匕首,连忙找了起来,“我拿着匕首在污血里乱捅,怕是真的捅到什么,有一下下去整个洞府都晃动了,随后我就昏迷了。”四周都没有,韩宇有些舍不得,“我醒来时浑身□□,匕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江九帆却比韩宇多想了一些。韩三乌再厉害,能肯定的是,他是个资质逆天的人。可韩宇却不同,他是烛龙血脉,并且,八成血脉颇为纯净。否则,当日在埋骨地,烛龙也不可能想尽办法,将他关起来,去练什么烛龙心法。

韩宇跟他说过里面遭遇后,江九帆实际上早就揣摩过烛龙的做法——从上古传说看,那并不是个在乎血脉的人,当年温家子弟,不知道被吞噬了多少。若是想要扶植血脉,定然不是此种做法。烛龙给他的感觉是,他在不停的吸食血肉充实自己,他猜测,烛龙这么做,八成是要凝聚肉身。

那么便可解释不吃韩宇的意思——韩宇的血脉太纯净了,烛龙如果吃了他,不如夺舍更方便。所以,他将韩宇关在龙头里,引诱催促他修炼烛龙心法,不过是为了一具好的身体罢了——韩宇修为太低,他的修为又高,若是强行夺舍,定然会引发不适。

那么,如今这烛龙心脏——江九帆不由感叹,烛龙果然是上古神物,即便是死后数百万年,竟是也能如此兴风作浪。烛龙想要个身体,这心脏如果有了自主意识,难道不想吗?这东西毕竟不是个全须全尾的烛龙,怕是连温家人都没见过,见到韩三乌这样的天才,想要夺舍也是正常。

他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如今还煞白的韩宇——能瞧上韩三乌,自然对韩宇势在必得了。不过怕是没想到,韩宇手中竟是有把烛龙龙骨做的匕首,若是别的利刃,他猜想要想伤到那东西,怕是也难,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但这么一想,这把匕首对韩宇的用处却也大了,应付烛龙总要用到。更何况,这东西也不应留下,万一烛龙找到了这东西,两者合二为一,却是没人能够抵挡他了。想到这里,江九帆便下了狠心。

江九帆随手将石船拿出,叮嘱韩宇上去,瞧见他被护的好好的,这才拿出了那把烈火剑——这剑乃是曜金石所炼制,天生便有驱邪的功效,更何况上带真火,即便是在血雾中,也护着他不曾受伤。

韩宇瞪眼瞧着,江九帆竟是直接控制着剑身扎入了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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