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您请进吧,咱们格格和十四福晋都在里面呢。”

大玉儿和娜木钟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外。

只见一双纤手挑起了门帘,正是说话的苏茉儿,她身后走进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扶着额,似乎有些头疼。

“十四爷来了啊。”大玉儿站起身,藕色的旗装掩不住她窈窕的身姿,脖间的火红色狐裘围脖让她看上去如同杜鹃花一样傲然怒放。而她温和的语气与眉间的温柔,使得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久候夫君归来的妻子,温婉柔媚中带着脉脉的期待。

娜木钟见状,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故意大声说道:“多尔衮啊,来接小玉儿了?还真是放不下她呢。”

“见过西大福晋,见过西侧福晋。”多尔衮低下头,一甩袖,见礼道。

“不用多礼。”娜木钟虚扶他起身,朝着暖阁一努嘴,略带了几分暧昧道:“小玉儿正睡着呢,这睡梦里都不忘喊你的名字,你说你们俩,甜甜蜜蜜的,这不是要羡煞旁人吗?”

她说的真切,多尔衮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更是不敢对上大玉儿的目光,便转头道:“我先去看看她。”

“这人啊,就该知道本分,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都该弄清楚了,不然啊,容易惹人厌!”

娜木钟指桑骂槐的本事一向厉害,看着多尔衮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嗤笑一声,见大玉儿不为所动,她忍不住又暗指道:“侧福晋,连大汗和大福晋都夸你最明事理,你说啊,这有些人要是吃着碗里的,还非要瞅着锅里的,这样的人,是不是最后什么都吃不着啊?”

大玉儿看向她,眼底就如同一池深潭般平静:“西大福晋的话,玉儿不敢赞同。这锅里的和碗里的,本就是一个人的,到最后都是要落到那人的肚子里去的。”

娜木钟一噎,眼波也渐渐便凉:“侧福晋,汉人有句话,你大概知道吧?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莫要……撑死了。”

***

多尔衮并未听到身后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他走进了暖阁,屋里温热且带着熏香的暖气让他忍不住鼻尖一痒,酒气似乎也蔓延开来,脑袋忽的就昏沉了不少。

看到榻上浅眠中的少女,他最后还是强忍住鼻头的酸痒,只用手揉了揉鼻子,并未惊醒她。

走近了些,见她脸色比最初的时候好了很多,心里便安适了不少。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掩映在一片阴影中。明明小玉儿的身子算不得娇小,可是此刻的她却让他觉得格外的娇弱。

多尔衮如今才知道一个人的内里会对一个人的外表产生多大的影响。自从她来了以后,小玉儿的身上就再也寻不到以前的强势和刻薄,她的温婉娇俏,慢慢地渗透在这具身体上,由内而外的,改变着。

“秀玉。”多尔衮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虽然不想吵醒她,可是接下去的事还是得和她说一声。

今日国宴,不出所料,许多人都喝得酩酊不醉。加之今夜风雪肆虐,皇太极为了显示他的大度仁善,便留下兄弟们在宫里过夜。

这个决定自然没有人会反对,过去他们兄弟也因为各种事由在宫里留宿过,皇太极甚至专门命人为他们留了房间。

多尔衮若是坚持回府,反倒显得另类,不得已,他只有随着众人一道谢恩。出了大政殿他便急忙往这里赶来,这一回,却不再是为了见他的玉儿,而是为了来安抚另一个女子。

“爷?”秀玉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便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想着自己睡容被一男子瞧去,面上就忍不住发烫起来。

“有件事得和你说,今儿四哥留兄弟们在宫里过夜,咱们怕是回不去了。”多尔衮面上装得平淡,实则心里却在打鼓。她不会误会他吧?

“哎?”听到此话,秀玉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睡懵了。

多尔衮见她迷糊的模样,一双大眼睛迷瞪瞪的,秀气的小嘴微微嘟起,莹润有泽,发丝微微散了些,俏皮地垂在耳边,那模样,好似受惊过度,又好似完全摸不清情况,让人心里忍不住软了一角。

多尔衮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浅笑,再次解释道:“外面风雪实在太大了,咱们今儿在宫里住一晚,明天天亮了再回去,明白了吗?”

他伸出手,将她耳边垂下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指尖触碰到柔软的耳朵,他的心忍不住多跳了两下,多尔衮只觉得自己脸上也渐渐发烫起来,方才喝下的酒似乎起了效果。

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耳垂,多尔衮就着灯光,细细地看着她。果然女人和男人还是不同的,怎么哪里都这么软呢?

“爷,是不是今晚咱们得住一起?”秀玉心里急得不行,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除了极小的时候和哥哥住过一个房间外,其余时间她可从未在晚间和男人待过一个房间,就连阿玛也不曾。

更何况,她今日情况特殊,就算这位是她真正的夫君,也不该与她同宿一屋。可、可是,这要她怎么和这位爷解释?

多尔衮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目光游移道:“是这样的。”

若是细看,可以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着粉色,只可惜秀玉此刻心里正焦虑,哪里还注意得到这样的细节?

“爷……咱们,不能回府吗?”秀玉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心里又急又羞,眼神中满是祈求。

多尔衮嘴角僵了一僵,心里竟然十分得不舒服。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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