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一项奇妙的运动,说是奇妙,只因你坐在座位上,便能够感受到剧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不过个把小时,却仿佛经历了剧终人物的一生。无论欢喜,还是悲哀,都藏匿在其中。
安妮的嘴角挂着泪水,仿佛带入了玛吉的角色。看着玛吉一场一场的胜利,她自有一种凄苦涌上心头。
或许电影院的其他观众只道这是一个辉煌的开始,但安妮却知道,这不过是所有爱上的开始而已。
那些微不足道的,几乎令人忽视的吉他曲调,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一起。只是此刻,电影院里的其他观众还茫然无知而已。
哀恸仿佛锁住了安妮的咽喉,含糊的声音在气管里梗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说道:“你难道就不能写一个大团圆结局的故事吗?就写一些悲剧来赚取我们的泪眼。”
苏颉蓦然一愣,尔后一笑,答道:“我记得自己写过喜剧的——难道你认为《公主日记》和《朱诺》都是大悲剧吗?”
见苏颉一副似笑非笑的讨厌模样,安妮便知他在开玩笑,当下瘪着嘴,没好气的说:“谁让你又写了一个这么悲伤的故事?首映礼的时候,剧场里抽泣的声音都连成了一片。就连希拉里也在一边诅咒你——”
“她诅咒我什么?她不是出演的玛吉这个角色吗?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诅咒的。”苏颉说,晃了一下脑袋,怎么也想不出希拉里的意思。最后只在心底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大抵是多愁善感的。
越是强硬的女人越是多愁善感,越是多愁善感的女人表面看来就便是强硬。其实她们内心都是脆弱的,苏颉想。然后摇摇头,低声自语道:“我想这些干什么?”
却听安妮接过话头,说道:“是,你是不应该想这些。希拉里都哭成了泪人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电影的全貌,怎能不为之伤悲。你是没见到当时的情况,就连那些自诩为铁石心肠的硬汉们也接着阴影流泪。”
安妮小声嘀咕:“你是没见到威尔那个模样,满眼泪花,一脸悲伤。我问怎么了,他回了一句‘风迷了眼”。也不想想,剧院之中怎么可能有风——”
“他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苏颉笑着说,“他没骂我吗?”
“怎么没有?”安妮挣了起来,说:“你是没见首映之后,剧场外面那些问卷调查的姑娘,十个姑娘收到的答案题纸上都写满了咒骂。”安妮声音转低,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但骂归骂,可评分一栏却打的是大大的高分,这我就想不通了。”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苏颉笑道:“他们看到了一部优秀的电影,所以为我打高分,但另一方面,这部电影又让他们看着难受,所以咒骂我。两者并不冲突。”
“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多伦多电影节上的德国导演的电影吗?他的问卷调查上几乎什么都写,连个评分也没有,那才叫悲哀。”
安妮“哧哧”笑了起来,说:“他也算个奇葩了,只是不知道还在拍摄电影没有。”
苏颉耸了耸肩膀,说道:“有些人是百折不挠了,但可惜,他的坚韧用错了地方。”
安妮眼波一荡,说道:“那你就没想过去拯救他?”
“拯救?怎么拯救?”苏颉说,“难道你让我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先生,你不是拍电影的料’——我可不想被殴打一顿。”
两人这边说着话,旁边的一个男孩却对他们怒目而视。只见他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盯了苏颉和安妮一眼,口中轻呼:“安静!安静!你们难道不清楚观影公德吗?而且这是一部多么优秀的励志电影,我们应该去欣赏,而不亵渎。”
安妮一吐舌头,不再言语,心里却想:“这是一部励志电影?等你看到后面就知道它励志不励志了,那简直就是励志的反面,悲伤逆流成河一般。”
当然,这话她不便付诸于口。虽然有着大屏幕渗出的银光,但这点光亮并不足以映出安妮那张进过的伪装的、美轮美奂的脸。年轻人只当身边是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见他们没再说话,便也不开口训斥,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在法兰基的调教下,青涩的玛吉终于得到了上场比赛的机会。这是她第一次走上拳台,和人进行真正的比赛。她激动、紧张、跃跃欲试,当然也少不了青涩与笨拙。
她表现的就像一个雏儿——对了,她就是个雏儿,没有经验,只知道猛冲猛打。而且她的老师,法兰基并没有在身边,她就像失去了魂儿一样,在拳台上表现的就像一只没头苍蝇。
她的新经纪人,姑且这么说,一个叫塞利的家伙告诉她,她的对手就快被拖垮了,只需要不断的进攻,向前,出拳,对手就会失败。
谁都知道那只是一句鼓励,或者说是无可奈何情况下的放弃,他不认为她会赢。他觉得自己走眼了,或许他正在诅咒着上帝,让自己选择了这个该死的姑娘。
很明显,塞利觉得玛吉不可能为他赢得一切,就是这样,无心执导的结果自然是雪上加霜的。一次暂停,玛吉气喘吁吁,她觉得自己输定了。
没错,输定了!
观众们已经握紧了拳头,他们恨不得代替玛吉上场去进行这场该死的拳赛。刚才训斥苏颉和安妮的那个年轻人更是小声的念叨:“不可能,她一定会胜利的。法兰基该死的法兰基,快出现啊,玛吉需要你!”
谁都知道法兰基和思凯普正站在拳台的上层,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