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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西边,加州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房间里散发着破旧木头的腐朽味道。那深邃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犹如腐烂的食物,叫让难以忍受。
克里斯-哈特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从早他的丹麦裔女朋友打电hua对他说分手之后,他就坐在这里,一直到现在,阳光褪去,天空失去了光泽,变成一团漆黑。
晚上,月光从窗外照进了客厅,明晃晃的惨白,好似白昼,克里斯-哈特坐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双目茫然的凝视着天花板。
今天或许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不但失去工作,失去了女朋友,还失去了大部分财产。
这天早,一伙来自法院的“强盗”夺走了他所有的家具和汽车,理由是贷款抵押。
多么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是的,当他失去工作的第一时间,这群人就找上门来,他们出事了一些克里斯看不懂的法律文件,然hou开始搬东西。克里斯打电hua给他的律师,但没有人接,他知道他一定在,但一定也把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对于一名律师来说,无钱可付的客户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克里斯猜测,那个喜欢开着跑车满洛杉矶闲逛的律师,一定当他已经死了。
好吧,无论如何,现在这间坐落在洛杉矶西边的房子,只剩下一个空壳,所有值钱的家具和他的汽车都被搬走了;值得庆幸的是,它多少还剩下一个空壳,不至于让克里斯失去栖身的地方。
克里斯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言自语:“这算是报应吗?”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克里斯-哈特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他在《纽约时报》的所作所为,被休斯-贝尔那个家伙发布了封杀令。当然,这个封杀令只是一个呼吁,呼吁全美的报纸行业禁止雇佣他。
这种呼吁没有任何法律效率,也不具备强迫性,可即便如此,大的报社也不会聘用一个遭到封杀的人。没人愿yi平白得罪一名报业大亨,这代表着克里斯-哈特在报业媒体上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
“好吧,没人愿yi成为一名记者或是一名编辑,或许码头工人是一个不错的选ze。”克里斯自言自语,他瞧着自己健身练出的一身肌肉,苦笑着摇摇头,“这算是先见之明吗?”
克里斯自认为自己的身形保持的不错,但体力活可不仅仅需要身形,他显然将一切看的太轻松了。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门铃,不连续的、断开的、并且毫无节奏,听上去就像走调的小提琴,但毫无yi问,那是他的门铃,他记得这个声音,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忘记。
克里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表情极不自然的站在门口,他单手捂鼻,像是嗅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好吧,这里是洛杉矶著名的贫民窟,一个不干净的、充满了垃圾的地方,但这里的房价也是洛杉矶最便宜的,作为刚来美国不到三年的丹麦人,购买这里是商品房是最好的选ze。
翻阅记忆,克里斯并不认识这人,他看上去就像遗落在沙滩上的沙硕,总有一些人脸是克里斯所熟悉的,但这一张,他感觉如此的陌生。
他打开门,礼貌的微xiao,开口问道:“您是?”
来人面容阴森的可怕,卷起西装的袖子,就像一个徐混,动作与他的衣着完全不搭调。他的表情在威严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克里斯一看就是知道,那是在故弄玄虚——他瘦了,可能只有150磅左右,并且不高,大约一米七,一头金发里露出些许红色,就像一堆稻草中参杂了一些番茄酱。
他的眼睛幽蓝,却暗淡,无神的仿佛晦涩的灰暗;他的鼻子高挺,但鼻尖却向下勾去,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他是谁?如此有特色的一张脸,我不应该忘记,克里斯想。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我的客户派我来提醒你,按时交付这个月的房屋贷款账单。”他严厉的说,声音仿佛地底的幽魂,飘忽不定。
冷风飒然,拂面而过,吹起了克里斯额前散落的发丝,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连家具和房屋的贷款银行都会第一时间找上门,更不用说房屋了。他记得这间屋子,自己只支付了很少的首付,因为银行认为《纽约时报》的编辑是一个安定的职业,可现在看来,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来人表现的很客气,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他像是在胡弄玄虚,又像是在嘲讽,从他的身体语言,克里斯看出他想要离开,想要快速完成任务,然hou离开这个令他恶心的贫民窟。
“我知道,如果没什么事,请离开吧。”克里斯说,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回客厅中央,然hou回头对门口的来人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帮我关上大门,谢谢。”
他已经在逐客了,但显然,来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跨进了房间,站在与克里斯并排的位置,严肃的说:“克里斯-哈特先生,据我所知你已经被《纽约时报》解雇了,并且被发布了封杀令,您很难在报业行业内找到一份新工作。”
克里斯的眼皮抬了抬,依旧背对着来人,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都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上个月交付了贷款,这个月也有钱,下个月也没有问题,就算我有两个月无法缴纳贷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