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用自己的血来涂钟祭祀。”高启站在那里,侃侃而谈:“高启以为,仁君能做到看见值得怜悯之人便生同情之心,那也已经足够。”

“不错,不错。”上官太傅嘉许的点了点头:“故此君子远庖厨,正是仁心之故,不想听到飞禽走兽的哀哀鸣叫。”

赫连毓小声对慕瑛道:“唉,我觉得那些小动物们都很可怜,是不是我们都不该吃他们?”

慕瑛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准备吃素?”

“吃素也不是不可,那些寺庙里的和尚每天都在吃素。”赫连毓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与母后去说,以后我要改吃素。”

没想到齐宣王问孟子仁政,竟然带来了这般后果,慕瑛有些瞠目结舌,想来高太后肯定是不会赞同赫连毓吃素的,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唇舌去劝赫连毓呢。

皆说太原王仁善,看起来不假,这小小孩童的心,似乎没有一丝杂质。

上官太傅叮嘱各人写一篇关于齐宣王问齐桓、晋文事的小小文章,明日交了给他来过目,今日这堂课就算完了。慕瑛本以为上官太傅该是赶紧回府去歇息,没想到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自己面前,带着微笑看了看她:“慕瑛,你在家念了哪些书?可能写出短短小文出来阐述你的观点?”

慕瑛一怔,低声道:“只跟着母亲识得几个字,书却是没念几本,这短文一事,慕瑛当尽力为之。”

慕夫人自小便教她诗书,只是侧重点不同,慕夫人教慕瑛学习的第一本书是《诗经》,她觉得那些诗歌学起来要简单,朗朗上口,最适合来教导慕瑛。慕瑛也很聪明,只花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便学完了诗三百,接下来又跟着慕夫人学了些《周易》《礼记》,只是这些比《诗经》学起来要难,慕瑛学得有些吃力,到现在还只学了些皮毛。

上官太傅教授的则偏重政事,他并不用高深偏僻的词来解释,慕瑛听起来觉得并不吃力,现在见着上官太傅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热,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没见过祖父长什么模样,现在想着或许跟上官太傅会差不多,慈眉善目,说话温和,倘若祖父再世,或许会劝阻父亲送她进宫。

“那便极好。”上官太傅朝慕瑛点了点头,说得极为缓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努力,总能做到。”他转过头去瞟了一眼赫连铖,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用极低的声音道:“慕大小姐,你冰雪聪明又纯真可爱,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以后总会慢慢转变对你的看法。”

“谢过太傅大人。”慕瑛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里有着几丝颤抖:“慕瑛不敢对皇上有半分怨恨,这就是慕瑛的命。”

诚如赫连铖所说,那只被用于祭祀的牛觳觫又有何用处?那就是它的命,而自己的命早就注定,她是慕华寅的女儿,哪怕父亲位极人臣,家中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她也没有哪条好命去享受。

她必然如一朵花,慢慢的在深宫里凋谢,哪怕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花瓣一片片萎缩,可她却无能为力。

当花朵被狂风从枝头吹落,坠入尘土中,她终于可以不再担心,她最终寻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必然如一朵花,慢慢的在深宫里凋谢,哪怕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花瓣一片片萎缩,可她却无能为力。

当花朵被狂风从枝头吹落,坠入尘土中,她终于可以不再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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