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节,萧延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仍环在魏不争颈上的手臂,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僵硬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心中便是懊恼,怎么竟是忘了这事,那时,魏不争还没经历第二次的大伤之时,祁太医便说过,他许是……如今,再又是大伤了次元气,岂不是更糟,这新婚之夜,他心里准是不好过,自己这举动,只怕是让他心里更是难受。

可,这又怎么开口劝……

萧延意左思右想地懊恼着,但终究是前一夜就没睡好,人已经是乏极了,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是进入了梦乡,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畔空无一人。

萧延意坐起身撩开床幔,一直在外间等着惠娥立即过来帮她更衣梳洗,默了半晌,萧延意才是低声问道:“将军呢……”

“将军在前院练功呢。”惠娥恭声答道。

萧延意听了不禁蹙眉道:“太医不是说了,不许他再用内力,怎么又去练功?”

“将军只说想活动下筋骨……”

萧延意这才点点头,又问道:“那他可是用过早膳了?”

“将军起的早,一个时辰前就用过了。”

萧延意听了这话,便又是抿了抿唇,不再多问。

只心里暗暗想着,他那么早便是起身了,可是在躲着自己?今后二人就是夫妻了,这样又怎么行,其实自己怎会在乎他能不能……只要二人心心相印便好,又如何会为这样的是有什么芥蒂,但是该怎么与他说自己不在乎呢,她一个女人,于这样的事又如何张口?但便是她张得了口,魏不争的面上又怎么挂得住?

萧延意思来想去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有些话不必多说,只要自己用行动表示对他好,日子久了他便也能懂了,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他俩之间,总是来日方长,魏不争若是有心结,慢慢解了便好。

这么想着,她便起身去前院去找魏不争。

魏不争约莫正是打完了一套拳法,此时刚歇下,仍有些汗涔涔的,萧延意见了便是赶紧上去,取了帕子给他抹汗,嘴里嗔道:“日后又不需你再领兵杀敌,何苦还练得这么辛苦?只说活动下筋骨,散散步就好,明日里,我陪你一起散步,你便别再这么练了。”

魏不争拉了萧延意为她擦汗的手,黑魆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色,笑了笑才道:“本是惯了的事,倒也不觉辛苦。你累了便多睡会儿,不用管我的。”

“咱们已经是夫妻,我自然要管着你!”萧延意故意仰了头,对魏不争板起脸来说道。

魏不争看着萧延意,有一刹那失神,才说:“一身的汗,我去换身衣裳,你先去吃些东西吧,我换了衣裳再去找你。”

新婚的第一日里,二人便这样一起说说话,散步赏花,闲闲散散地度过,没有太多的甜蜜,却亦有一种安逸的温馨,虽与萧延意原本以为的有些偏差,但她却也并无太多失望,只道寻常夫妻的日子,也都是这样过的。

转日里萧延意便回了宫中,继续上朝听政,做她原本分内的那些事。前一段筹备大婚,有些不太急的的折子都是压了下来,她这一天,便把积压的折子赶着一起处理了,全都做完,天色已是不早,她找了惠娥问,魏不争可曾进宫,听说是未曾,便差了人去接。去的人不多时回来禀说:“将军说今日殿下劳累,让您早些休息,他就不进宫了。”

萧延意听了,心中顿时有些不安,虽是困倦异常,但还是安排好了萧续邦之后,又回了驸马府。

魏不争见萧延意回来有些意外,忙问道:“怎么回来了?累了一天,在宫中歇着就是了,咱们不是说好,等到皇上再大些,你才从宫里搬出来么?”

萧延意嘟嘴看魏不争,“我不回,你又不进宫,咱们这还哪里像夫妻?伯钺,你可是不想跟我住在宫里,若是那样,反正驸马府也并不远,我每日里安排好翔儿那边之后回来便是。”

魏不争听了这话,赶紧摇头,“我只是觉得今天一天,你定是累了,怕扰你休息才说不进宫的,早知你这样来回跑,我便早就去了。好了,明日里,我便陪你一起回去,别多想。”

萧延意审视地看着魏不争的表情,见他似乎果然没什么勉强,这才略微放了心说,“伯钺,你若是觉得宫中住的不便,也真的无妨,不用特别地迁就我。”

魏不争笑着摇头道:“怎会不便?宫中我也是住了三年呢,更何况,前一阵养伤也是在宫里,咱们明日回去就好。”

第二日,魏不争果然一早便陪着萧延意入了宫,在宫里住了下来。

日子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二人相处间亦是平和舒心,可萧延意渐渐还是觉出些不对。

魏不争虽看不出有什么不快,却比先前好似沉闷了很多,对她虽是温柔有加,但却又总觉少了亲近。

萧延意忍不住便揣度,是否不单是身体上的事让他心中不好过,而是让他昔日堂堂的大将军,如今每日里这么空闲,心里会有落差,才让他变得如此?

于是她便言语试探着魏不争,可愿意再重新入朝帮她。魏不争却是立刻似真似假地抱怨道:“我是行伍出身,本不喜这些朝堂上的事,之前也不过是勉力而为罢了,如今既是没有仗打,我这身子也再领不了兵,便是彻底歇了就好。你前朝有郭大人帮着,军中有封将军可用,如何还要劳累我?”

“那你不会觉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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