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这话也不过才说出来几天吧,齐慕安这里立刻就知道厉害了。

怎么说呢?

温泉馆本是他手里最挣钱的项目没有之一,本来热火着呢,可这几天不知怎么却忽然冷了下来,没有新客上门就不说了,连本来几乎天天要来泡一把、喝几盅的熟客也都不大露面了。

新请的技师和乐班几乎全都没能用上就已经半停工了。

外头隐隐约约有传言,说这馆子是太子平素很爱来的地方,齐家夫夫两个都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那儿忽然有了变化,官场众人自然纷纷见风使舵暂时在家观望起来。

这对齐慕安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他可是从来也没想过跟任何权谋斗争沾上边啊,可想想在这天子脚下打开大门来做生意,招呼的又都是写王孙贵客,要想完全采菊东篱下,那也叫痴人说梦。

只恨自己的政治敏锐度还是低了点儿,自己身边有岳父、舅父和亲爹三大尚好的情报资源,可却偏偏没想过要好好利用一番,要是能早些了解到一点儿风吹草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嘛!

自己虽然无心做官,可这国家决策绝对是会影响股价的啊,他怎么就这么蠢!

这会儿可好,就在家坐着挨打了。

急于跟太子撇清关系吧肯定不行,他老婆确实在人家手底下上班呢,皇后又是他的亲姨妈,他要是这么做了,岂不是陷简云琛于不义?

再说帝王家的事谁知道?

康师傅家那倒霉太子不就被立被废好几次,雍正登基之前也闭门谢客在家韬光养晦过。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底谁笑在最后谁又能提前看得分明?今天这点儿小动作,谁能肯定太子就真的不得翻身了?

再者本来他就并不是太子的人,温泉馆也不是太子的地盘,他要是这会儿急于表白似的去撇清,反而叫人怀疑他,到时候不管太子还行不行,他这儿恐怕都没生意了。

因为到那时别人倒不是怕受他的连累,而是大伙儿都是官场中人,平时泡澡休闲除了吟风弄月自然还会说些工作上的机密事务,要是认为这地方是皇家人开着还带搜集情报什么的,谁傻呀还来!

想想都心寒,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多心思的馆子,总不能看着它不行下去啊。

想想还是回一趟魏国公府。

一来他那糊涂老爹齐老爷本身就是位交际达人,各方面小道消息都特别有门路,二来他的继母嘉和郡主也经常进宫,或许能知道点儿什么内幕也说不定。

谁知道回到家里齐老爷却不在家,倒是嘉和郡主听说他回来了,便派人过来请他。

他本来也是要过去请安的,便忙跟着来人走了,谁知才一他这位新继母的面儿却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吧,怎么她瘦了这么多,脸上都快瘦得脱了形不说,脸色也暗暗的很不好看。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齐老爷先前心灰意冷,朋友们便纷纷邀他出去散心,谁知最近半个月就开始不常回家,听说在外头迷上了个年轻粉头,这些都罢了,嘉和郡主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小女孩儿,还不至于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就憔悴至此。

可闹心的是齐老爷年过五十倒好像又焕发了第二春似的,还真非外头那小伙子不行,不但在勾栏里给他包了单门独院儿像模像样地装起夫夫来,如今还打起了把人弄回家里来的念头!

把个在勾栏里迎来送往做皮肉生意的小倌儿给弄回家里,这才是嘉和郡主怎么也不能忍的。

想她堂堂一个宗室贵女,怎么能和那种下作东西共事一夫?

以后还如何在那些名门命妇中间行走?

可齐老爷哪里听她的,就跟吃了mí_hún_yào似的,一回来就只为这一件事儿,她不答应他就吵吵一顿又跑了,跟着又是好几天不着家,再回来,还是为的这个。

把个嘉和郡主折磨得真是生生就老了十岁。

家里两个女儿都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大的,大女儿自从她亲妈和亲哥哥的事儿一出来,整天就跟个避猫鼠似的躲在屋里,谁去寻她都能把她吓一跳,实在可怜见的,唯有等开春孙家的花轿来接,或许到了婆家能好些。

二女儿是挺会巴结,可她打心眼儿里并不爱她那样浮夸尖刻的性子,因此心里话也很难对她说,她又没个贴心的儿子儿媳妇儿,这些事儿只能放在自己心里琢磨。

今儿齐慕安来了,想着他是家中长子,这些事儿也只好与他叨叨几句,便忍不住都说了出来。

齐慕安一听简直气得都要大声笑出来了,齐老爷这个老不修,年轻的时候还知道装装样子弄出副假道学的模样来,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这是要再来一次青春叛逆期的节奏吗?

于是只好叹口气道:“太太想必派人打听过那是个什么人了?”

嘉和郡主脸上一红,“说起来真真丢人,我一辈子没干过这些勾当,年轻的时候没折腾,上了年纪倒来折腾了!打听是叫人打听了,并没问出什么来,不过是个艺名。可人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许了给他赎身给他盘缠统统不一,只回一句话,咬死了说他是老爷的人,只听老爷一个人的主意。你那糊涂爹,喝多了他的迷汤回来倒埋怨我。”

说着不由哽咽了起来,忙侧过身掏出帕子来擦眼泪。

齐慕安这会儿心里真是纠结透了,按理说老不修的事儿他才懒得掺和,他越荒唐他越看好戏呢!

可这嘉和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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