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那年四月,那年深圳>110.可怜天下父母心

挂了电话后,我欲哭无泪的将头埋进了枕头里。事情变成这样,我真是深深的懊恼和自责,怪自己想得太简单。以为先顺着双方父母就能让他们定下心来,哪里会想到我妈固执死板,李兆亭妈妈也跟我妈不相上下。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我都不敢想像。事情再发展下去要变成什么样子?

辗转了半夜才睡着,梦里尽是我妈的哭泣声,我从烦躁中醒过来。睁了眼才发现。我妈坐在我床边。还真的在低声抽泣着。

“妈,你怎么了?”我伸手拉了拉她,这一大早的,她怎么还哭上了呢?

她见我醒了,慌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泪:“你先起床吧。起床再说。”

“妈,到底怎么了?”我坐起来,“是不是你哪不舒服?还是我哥又惹你生气了?”

“你说那个兆亭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了三婆几次,明明说对你挺满意的,我们也去过他家了。见面礼都拿了,现在说变卦就变卦。他怎么能这样?”我妈激动起来。“那天他妈妈还说好了选个日子给你们定婚。”

“李兆亭怎么了?”我实在听不了那么长的铺垫,急切的追问。

“他昨天晚上从家里逃走了,三婆一早就来家里说这事,说他妈妈气得要命。听三婆的意思,是说兆亭在深圳已经谈了女朋友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听话的。说来说去,也怪你自己,去年不那么闹的话,你们现在指不定都结婚了。现在好了,他有女朋友了。”我妈絮叨着开始数落我。

我妈后面说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李兆亭连夜走了。这么说,我妈没有办法逼我订婚了?这简直是喜从天降。

高兴过后,我又担忧起来。李兆亭的妈妈不会也跟我妈一样,来个以死相逼吧?

李兆亭走后,我妈就成天的长嘘短叹。一会儿说我命不好,一会儿怪她没管好我。我和我爸也不说话,任由她唠叨。

在家里又呆了两天,我给李兆亭打了几次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又让我哥去帮我打听了一下,李家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稍稍落了地。

我要回深圳那天,我哥特地回家来送我。见我拖了行李箱要走,我妈一直跟着我到了路口。

“云边啊,我还有个事情不太放心。”

我抓着行李箱拉杆,干笑着看我妈:“妈,你说吧。”

“那个晓于,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我妈问我。

“没有啊,去年的时候,她不是被她舅舅舅妈赶走了吗?”我矢口否认,生怕我妈拿着裴晓于的事情又做文章。

“也是个没良心的。”我妈摇头。

“妈,你不是挺讨厌她的吗?问她的事情干嘛?”我试探着问她。

“她外公外婆去年搬到街上去住了,你回来之前我和你爸去赶了一趟集,刚好碰到了晓于的舅妈,听她说晓于外公上个月查出了肝癌。”我妈叹气。

“天啊。”我惊叫了一声,“住院了吗?”

“住什么院啊,那么老了,迟早是要死的。再说了,肝癌可是医不好的,去医院也是浪费钱。”我妈看了一眼坐在摩托车上的我哥,“我要是得这么个病,我也不拖累你们。”

“妈!”我气得吼了一声,“好好的,瞎说什么呀。”

我妈叹了一口气:“人的事情是很难说的,我去年气头上来,害得你哥差点没命。我自己折腾一出,亏得阎王爷肚量大,没要我的命。我心里是知道的,你们都怨我,怨我不讲理,怨我蛮横。”

我长这么大,我妈能这样通情达理讲话的次数一个指头都数得过来。我听着,鼻头就有点泛酸起来。

“将来,等你自己生个女儿,你的女儿也想嫁得天远地远,你就能明白我的心。云香总说,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交通方便,远了有飞机,有高铁。再方便也是远了,年轻的时候过得好,年纪大了呢?人总是要想得长远一点。云边,我知道你书读得多,能讲很多道理给我听。那我就问你,打仗的时候好些人去了台湾,去了国外。老了为什么都要回来找自己根的?”我妈的眼泪又往下掉。

“妈。”我哽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这一趟回了深圳,要再把你喊回来相亲,也是难了。”我妈擦着泪,“脚长在你身上,你真要跟谁走,我也是拦不住的。就指望你能有点良心,为我和你爸考虑。”

“嗯。”我的泪水漫过了眼眶。

“云边,你到底走不走啊?”我哥不耐烦的催促我。

“妈,那我走了,你保重身体。”我拖着行李箱,逃也似的跑到了摩托车旁。

我又回到了深圳,莫文松来长途汽车接的我。

“云边。”他见了我,赶紧迎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路灯下,他的脸色看起来象是三天没睡了。我拉住他:“文松,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他拉过我的手,笑得有些勉强。

“那你的精神看起来怎么那么差,看起来比我这个坐了长途车的还累?”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是不是饭也没有好好吃?”

“昨天晚上喝了杯咖啡失眠了。”他拉着我大踏步的往车站外走,“家里还好吗?”

“嗯。”我偎着他,“这次回去,发生了挺多事情,我妈的态度看起来要缓和一些了。”

“好。”他语气淡淡。役匠住巴。

我感觉莫文松不太对劲,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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