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瑞瑞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轻的走到了门边。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哪里看得清人。

“叩叩。”外面的人又轻轻敲了两下,从节奏上来判断,感觉是个行事比较稳重的人。

“谁呀?”我斗着胆子喊了一声。

“云边。我是莫文松。”对方听到我的问话后。似乎有点如释重负。

莫文松?怎么是他?他来干嘛?我打开了反锁栓,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莫文松。他气喘得有些急。好像赶了很急的路一般。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得不得了。

“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没事啊。”我懵了一下。然后我反应过来了。他这么晚赶过来,还问我有没有事,肯定是听到了我那声尖叫。而他之所以会听到我的尖叫,是莫林生那个混蛋在我这里装窃听器。

“对不起,冒昧了。阿生给我打的电话。”他解释得有些困难,“本来应该给你打个电话,但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不敢冒然打电话。”

大半夜的,他跑了一趟,不管怎么样。都是出于关心我。我便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窃听器的事情。

勉强笑了笑,我道:“莫先生,我没事儿,是瑞瑞心情不好,黑灯瞎火坐在我家门前,我被吓到了。”

“原来是这样。”他也松了一口气,又关切的问:“我能帮上忙吗?”

“谢谢你哈,女孩家的事情。”我说。

莫文松这才退了一步,“那我回去了,有事儿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慢走啊。”我看他转了身往楼下走,伸手也关上了房门。

“莫什么来着,莫文松,他来干嘛?”邓瑞瑞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

“莫林生那个混蛋在我这里也装了窃听器,肯定是听到我那声尖叫了,以为我出事了。出于人道主义,于是就赶过来看看呗。”我走到厕所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洗脸。

“云边,你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裴晓于……”邓瑞瑞猛的顿住话头,“操,我能再倒霉一点儿吗?想畅快和你说几句话都不行。走走走,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

“我检查一下,看哪里有窃听器,扯掉就没事儿了吧。”我转身。

邓瑞瑞一把拽住我:“检查个屁,听我的,马上就去酒店,老娘我心情糟糕透了。需要大哭大笑,需要发泄,我需要喝很多的酒。”她说风就是雨,冲出厕所后,手忙脚乱的从我衣柜里搬衣服。

就这样,我们俩连夜跑去住酒店了。邓瑞瑞为了一醉方休,去便利店买了整整一箱啤酒,又去绝味买了一堆熟食。

坐在开着空调和电视的房间地毯上,我们象男人一样甩开膀子吃着熟食喝着酒。邓瑞瑞把她的前男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骂不动了时便逼着我讲了裴晓于的故事。

我靠着床头,望着天花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但f城那一段我仍然刻意略过了,只说莫文松把裴晓于带去f城安顿好了。

邓瑞瑞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我以为她要发表一点高见。结果她围着大床转了一圈,扔下酒瓶爬到床趴着躺下了。

她睡着了。

我摇了摇头,独自一个人喝着酒,看着电视。几袋熟食被我消灭干净,我不知不觉的喝掉了六瓶啤酒。喝多了,脑袋就发晕,浑身就有点热。摸过一旁的手机,我躺到地毯上刷了起来。

朋友圈里,一片歌舞升平,大家都在争相晒美食,晒美景,晒心得,晒鸡汤。意外的,我看到莫文松也更新了状态。半个小时前,他发了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

是不是有一天

你会开着心事

而公路无际无边

是不是有一天

你会躲着记忆

而岁月缠绕不休

……

是不是有一天

你会哭不出声

而生命已经没有了播放键

我有一段时间还挺喜欢张嘉佳的,所以对这些句子还挺熟的。仔细看了看他的配图,照片看起来象是他的原创。一条弯延的公路,路的两旁是红枫树,没有尽头。

我吃吃的笑起来,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居然跟小女生一样玩伤感,还真是有意思。我以为活到他这样的年龄,思维已经固化了,早就不知道感动是什么。生活对他们说,就是程序化。

所以,他只有性伴侣,没有女朋友。

我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在朦胧的醉意的支配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我给他发了微信。

“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来让我开心开心吧。”我带着一点恶意调侃他。

“你怎么还没睡?”他回得飞快。

“不关你的事。”我态度恶劣。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的。”

“快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被人骂了算不算?”

“哈哈哈,确实挺好笑的,我以为活到你们这样的年龄了,只有你们骂别人的份了。说吧,被谁骂了?难道你还有顶头上司?还是被你父母骂了?”

“女人。”他回得简洁。

我感觉我的手肯定是中了邪,因为我打了三个字过去:“马艳秋?”

“聪明的小姑娘。”

“因为你要跟她结束床上关系?”

“……”

“是不是?”

“对!”

“那么,接下来你要追求我吗?”我借着酒壮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

“是不是?”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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