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霂卿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只是静悄悄地摁着手机。

言慕之刚一回来,脑子其实有点不清醒,时差逆转对他的影响特别大,反观白霂远就完全没有这种压力,他正聚精会神地和人说话,短信发得那叫一个快。

言慕之有点无聊,只能努力将目光聚焦在窗外,景色飞驰。

他知道,他们在开往市郊。

不出片刻,白霂卿道:“到了。”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希望你能够稍微收敛一点。”白霂卿说着,一边大步走了下去。

他的唇边有明显的嘲弄意味,让言慕之不禁怔了怔。

“你有带礼物么?”言慕之想了想,问白霂远。

白霂远蹙眉:“有,我带了双份。”

言慕之点点头:“你之前应该告诉我一下,我好换套衣服。”

白霂远没开口,只是轻轻握了握言慕之的手指,似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两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往前走,中间言慕之想要挣开,却还是被白霂远毫不客气地抓住了。

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言慕之有点好笑,白霂远其实有点缺乏安全感,只是他擅长用凌人的气势将这一切都掩盖下去,而现在自己就陪在他身边,白霂远的手却还是冰凉的。

走到门前,白霂卿问道:“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白霂远眉头微蹙:“一直待下去。”

白霂卿似乎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之前说过要娶人家的事情,怎么说?”

娶人家的事情……

言慕之微微皱眉。

他知道白霂卿在说什么,只是在白霂远的口中,那不过是媒体的杜撰。

而现在白霂卿的语气却仿佛是白霂远就是这样做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缓兵之计。”白霂远松开了言慕之的手,向前几步推开门。

言慕之被撂在后面,忽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zeo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有一天白霂远终将会把两人抛在后面。

现在就是那一刻了吗?

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又恍惚之间觉得那么远。

然而白霂远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推开门便回过身来,伸手递给言慕之:“走了。”

他的唇角没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凝重。

言慕之点点头跟了上去。

白母就坐在沙发上,见人回来也没动,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茶。

她的动作很慢,目光也是微散的。

半晌,她方才转过头来:“霂远。你回来了。”

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白母微微笑了笑:“看来你就是慕之。”

她的语气依旧是温和的,像是那天在电话里面一样。

言慕之微微颔首:“伯母好,”他犹豫片刻又轻声道:“生日快乐。”

白母似乎是有点意外,秀气的眉毛拧起来,半晌方才笑着应了:“坐吧。”

没有任何风声鹤唳的模样,言慕之有点担忧地看了白霂远一眼,白霂远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我想过了,有些时候强扭的瓜不甜,今天既然你们回来了,我也要和你们说点事情。”白母淡淡道,接过了白霂远递过去的茶盏,又将一叠文件丢过来:“这些东西,既然你们不需要,白氏也就要撤出了。”

白霂远蹙起眉头。

言慕之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白母的意思。

那是一份注资合同,时间是五年前。

五年前,剑啸江湖刚刚起步,这份注资合同来源是一家白氏的关联企业,也不知道当时的白霂远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然而看到白霂远的表情,言慕之知道,他应当是不知道的。

否则以白霂远的骄傲,怎么可能接受来自于白氏的注资?

本来如果没有皇翼,现在这笔钱对于剑啸江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

然而因为皇翼的虎视眈眈,一旦这笔资金撤出,很可能皇翼便要掌握剑啸江湖的控制权。

白霂远盯着那份文件看了片刻,唇角微微弯起来:“这些年多谢您了,妈。”

他的语气那么平静,目光也是温和的。

白母似乎是微微怔了怔,忍不住道:“如果你放弃小言,哪怕只是这一段日子,妈也不想做到这一步,妈……”

“对不起。”白霂远笃定地打断了白母的话,他的笑容依旧温温,手却不容置疑地握住了言慕之的手:“我是不会放弃慕之的。”

白母蹙起眉头,片刻方才笑笑:“是么?慕之,不介意的话,我们来聊聊?”

言慕之看了一眼白霂远,到底还是应了。

他随着白母到了书房,门关上,白霂远在客厅淡然自若地喝茶。

这一聊就是一个小时,言慕之再出来的时候,神情依然是平静万分的,然而他看向白霂远的目光却是复杂得很。

“小言,如果你有了什么想法,再和我联系。”白母淡淡道:“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

言慕之微微颔首,又看了白霂远一眼。

他的目光和进去的时候有了明显的变化,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便是更加淡漠,又有一点莫名的茫然。

白霂远有点心慌,他伸手递过去,言慕之迟疑了一秒,方才握住。

十指相扣,却是各有心思。

“怎么了?”回去的路那么熟悉,言慕之却觉得一切恍如一场大梦。

他恨不能梦醒一切如旧。

白霂远的问话在耳畔掠过,又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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