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了,他用他舍我其谁的姿态和骄横霸道行经将我所有的矜持与美丽一网打尽。而且他用诗歌做诱饵,让我上了他那把漂亮的鱼钩,成了他俘获的最丰盛的猎物。
悲喜交加的开始与风雪交加的结局
我也开始写诗了!因为我禁不住藤牧以及诗歌的算计。我也癫狂了,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写作的方法和理由。我的第一首诗《风雨交加的爱》也就诞生了——
总是越着急
越是风雪交加
冬天的树赤果果地站在冬天
就像我熬夜一样熬着寒冷
其实我不想在感情出没的城市
呆得太久
因为乡村的空气单纯许多
行囊比我还急滚下山坡
我和逃避一同到达那条冰河
都说人只有在梦乡
心才会回到故里
特别是在鱼
冻成冰棍儿的时候
我知道你来找过我
可我急于离开
并不是因为昨天那场雪
隔在你我之间的也不只是
一个冬天
那些树不能走
但我可以离开
你也不要试图写信和写诗
那样不但你会心酸我也会心痛
又刮风又下雪你的心该懂
那是什么意思
喝一些酒醉眼看世界
也许你会更清楚
总是越想你
越是悲喜交加
写完我就拿给藤牧看,他看完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把我按在宿舍的炕上,扯下裤子就要恩爱。我就说,这是宿舍……
他听了气喘吁吁地边动作边说:我可是我抑制不住——我等不及了……直到他将抑制不住的激动一次又一次地注入到我的身体里,终于筋疲力尽地泥泞在我身上的时候,才有气无力地说:祝你成功……
我就受了他的鼓励,着了魔似的一发不可收,一口气写了二三十首。每写一首我都兴奋地拿给他看,他也就兴奋地用他特有的方式向是祝贺一番,直到他将他的全部赞美与认同倾囊而出,才会用余下的一点力气对我说一句“好极了”;或是“高不可攀”,或是“妙不可言”;或是“别再写了,再写我就没什么可写了”;或是干脆说“别再写了,再写我就得在你身上累死了……”
藤牧说的没错,如果我一天写一首,给他看的时候他就要跟我搞一次庆祝,可是有时候我一天要写出两三首,甚至三五首,这就让说到做到决不拖延更改、搪塞变通的藤牧难以招架了。那个时候虽然我已经二十出头了,可是还不知道男人的精力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以为他们那么冲动,那么蛮力,那么需要表达和宣泄就一定如井中之水一样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所以只顾随时随地去给藤牧看我的诗歌,也毫无节制地任他在我身上搞他的庆祝,以为那就是他需要的,以为那就是男人的不尽的能量。特别是这样的好戏上演一段时间之后,我自己也似乎习惯了,或是隐隐约约地上瘾了……
似乎每完成一首诗歌就一定要那样好合一次才算验收合格,才会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直到又有了灵感,又写出一首诗歌,又来一次好合……这样循环往复了一段时间,藤牧终于坚持不住了,终于发出了那句“别再写了,再写我非死在你身上不可!”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