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这辆吉普像一条鲫鱼一样在这城市的黑夜中前行。

下车的时候我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毕竟我对这个城市也算不上熟悉,老头说让我下车准备一下,我前脚刚下车他后脚一脚油门就走了,还说什么俩小时之后来接我,我冲着远去的小车摆起了中指。

但是也没办法,这个地方我又不知道在哪,破手机也被老头下车前扣了,缺德的是这压根都不是路边或者什么可辨识的环境,就是一片野地上,而且极目远望也看不到很清晰的灯光,似乎四周都有朦胧不确定的灯光吗,又似乎四周全是黑夜。

“这是着了老头的道了”我心里暗恨起来。

但我的性格是能做点什么就绝不坐以待毙,总之不能让这腹黑老头把自己看扁了!

我当即用罄损在地上画起符印来,先是画起了八个阳戍符,组成八边形,然后在八边形的中间直接画起了正阳符,左右各一个,最后在八角形中间的位置画起了一个下午刚学的,离火阵,这让我足足忙活了接近半个小时,紧接着我学着老头的样子把罄损插到了离火阵的中间,这一下不要紧,四周果然变得清楚起来,那些迷离的光也变清晰起来,而且老头的吉普车就停在不远处的一处山丘旁边。

“看我这算不算提前交卷!”我冲着吉普车大喊,然后就冲着吉普车跑了过去,等我靠近才发现,原来这车虽然和老头的很像,但的的确确不是老头的车子,我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回头看我画好阵的地方已经变得迷离婆娑起来,不知何时,地上竟然起雾了。这雾气特别大,但是似乎并没有太过诡异的地方,完全不似在山西那种透人心骨的冰冷,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儿了,我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片荒地,而是出现了一个个的坟包,在这雾里,能见度极低,我的眼中就剩下了几十个坟头和我自己。

我心想这一定又是老头的诡计,于是就准备画符破阵,但是在地上划了几次都没有什么用,“这老头也真是狡猾狡猾滴,这雾气很明显能克制我这阳符,不过目前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还是得尽快找一个空旷一点的地形”我心里暗自说道。

我转身便开始疾走起来,可是走了约么一刻钟的时间,周围竟然还是只有七零八落的坟包,等我又走了几步,我忽然发现在一个坟包下面,赫然出现了我刚才画的那几个阳戍符。

我顿时傻眼了,以我目前的道行,今晚看来要不及格了,我心里颓然的丧气起来。

还没等我丧气几分钟,忽然周围的雾气开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坟头,以及一轮巨大的月亮,我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坟地中,目之所及全是那种破败不堪的低矮的坟包,忽然夜空中开始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空气开始变得很冷,又是那种穿心刺骨的冰冷,我打了个寒战,罄损竟然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自己的武器简直是自寻死路,我赶忙伸手去抓罄损的剑柄,正在此时我忽然发现,地底下忽然赚出一只只剩枯骨的手,牢牢地抓住了罄损的剑身。

我不由得大叫起来,用脚去踢这只从地里钻出来的手,但是这支手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像粘了万能胶一样,牢牢地附着在剑身上,我正要绝望,忽然想起罄损是一把要靠主人才能最大化自己力量的兵刃,顿时责怪起自己没用来。

责怪归责怪,办法我却想了出来,我用手握住剑柄,用力旋转剑刃,果然这支枯手就化尘归土了,我正心里自鸣得意,忽然看到我地上的影子起了变化,我自己变成了一具骷髅,我心一惊,不过等我把周围看清楚了,才发现影子只不过是个小问题。。。

坟包上开始“长出”大大小小的骷髅,虽然速度不快,但数量多的惊人,没过几分钟一个完整的骷髅竟然已经爬到了我的脚下,我挥动罄损,将它斩为两段,就在这时,我发现已经有一只骷髅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脚脖子,让我动弹不得,而他的身后,有三个像连体婴儿一样的“一团”骷髅已经开始爬了过来,我心中大骇,不过这种情绪只占据了我的内心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因为如果不尽快做出决断,我就要被老头过会儿从骨头堆里拔出去了。

我右手舞动罄损,把自己的身边的骨架先清理干净,然后迅速在自己周围画了一圈小小的符咒,其实这就是阳戍符对应的阴戍符,我在这边用它们来掩盖我身上的生气,不让他们找到我,果然,我画好这些符印这些骨骸就开始四爬动起来,在惨败的月光下,一群缺胳膊少腿的骷髅在地上爬来爬去,这种情景都快让我尿裤子了。

我心说,这考验咋还不结束,谁知我心里刚这么一想,地面上竟然平白无故的刮起风沙来,没一会儿我在地上画好的复印就都烟消云散了,我刚想马上补一个,一个骷髅想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接冲我身上蹦过来。

我用罄损用力一挥,直接在空中把这个骷髅斩作两段,可是这也让我失去了宝贵的画符用的时间,一大堆找到方向的骷髅争先恐后的像我飞奔而来。

我一看这架势,画符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一着急却记起来自己是纯阳的体质,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罄损的刀刃划破了我的大拇指,然后用大拇指的鲜血把罄损的刀刃都草草抹了几下。大喝一声“老子跟你们拼了!”直接就冲着来势汹汹的骷髅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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