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临走前,又给景存诚留了1ooo元的外汇券,并在德令场部签字备案了。

场部的场长看到这1ooo元的外汇券,就再也坐不住了。

前前后后1ooo美元呢,他摸不准徐武是钱太多了,还是在警告德令农场,可在场长眼里,不管哪种,他都吃不住劲。

这可是1ooo美元,请人到西*宁最好的青海饭店,一次也就是二三十块,1ooo美元换成2ooo元的外汇券,能请三五十次的客。

在青海饭店请客,送外汇券和美元,换个级别地点的囚犯,人都给捞出来了。别说是泥沙俱下的8o年代了,就是几年以前,人们还不是一边唱着红歌,一边将值钱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

当然,要是几年前,场长也不用费这些心思,那时候可没有平反的说法,不管以前是副部长还是正处长,通通都是在押人员,许多人都想不到还有再翻身的一天。

现在却是谨慎再谨慎的时节了,场长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听说“平反”的时候,无比热情的拉着徐武喝了一顿酒,等到双方都醉醺醺的时候,才问:“老景是不是要回去了?”

徐武是酒精锻炼的干部,若非如此,也不会派他来到德令。因此,徐武是按照计划好的规程,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说:“这个事情,我谁都不能说……”

场长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现在还有七分清醒,忙问:“就是说,有这个事情了?”

“那肯定是要有的,排排队,也该到我妹夫了,对不对?”徐武喷着酒气,抓着场长问。

场长连连点头,:“该轮到了,该轮到了。”

“就是说……”徐武松开了场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磕到了也没感觉似的。

“喝点茶,喝点茶解酒。”场长想问的还没问完呢,他灌了徐武一口茶,又说:“就是说什么?就是说该平反了,是吗?”

“是啊,该……反了。”

“啥时候的事?”也不怪场长在意,他那里是有档案的,景存诚以前就是副部级的干部,如今十年过去了,景存诚依旧不到5o岁,一旦平反,肯定是要先用的。

区区一个德令农场,不管怎么跳,也够不着一个副部级的干部。

场长实在担心,平反以后的景存诚,会回头来麻烦。

他这个位置也挺难的,他不能无原则的讨好农场里的在押人员,那样的话,工作就没法做了,先资源是有限的,可能不能给所有人大量分配,其次还是容易得罪人,不是说讨好就能受人喜欢的。何况,劳改农场不免要有劳动,说不定,一次任务分配,就把另一个副部级的干部给得罪了。

所以,场长最近几年,对在押人员都离的比较远,距离产生美感,也是最不容易得罪人的。

然而,景存诚要走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临走前,总可以对人家好一点。

徐武却是有意的无视了场长的热切,摆手道:“急不得。”

“为啥?”

“不能就这样回去啊,你说是不是?在这青藏高原上的罪,就白遭了?你说是不是?”徐武一个劲的摇头,说:“不能就这么回去,不能白遭罪。”

说着说着,徐武就头杵在桌子上,出了均匀的鼾声。

场长骂了一声娘,心说:“我们不就在青藏高原上,我们遭的罪,还不就是这样白受了。”

骂娘归骂娘,场长回到办公室以后,左思右想,还是找来了副手,商量着给景存诚换了工种。

在劳改农场,露天的体力劳动都很辛苦,室内的工作就要轻松许多,比如核检和放工具等等,比冰天雪地的挖水沟不知要轻松到哪里去了。

景存诚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新工作。

这下子,猜到他要走运的人更多了,来找他寻求帮忙的人也更多了。

景存诚来者不拒。

从他的角度来说,钱固然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花完了也没关系。

而他的慷慨,也却是帮上了大忙,至少,今年的冬天就没那么难挨了。

徐武回到平江,也雷厉风行的动作了起来。

不快是不行的。严格来说,他们算是合谋骗了德令农场上上下下,短时间内也就罢了,如果长时间没有结果,景存诚的日子会更难挨,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怕中央的政策出现变化。

徐武自己也遭过两年罪,回来以后安排的并不好,进了如今没什么油水的建设园林部门,好在工作清闲,每天就拿着景存诚的信,四处奔波,找景存诚的老战友和老同事写文章,或直接出面。

景存诚刚被打倒的时候,景家多少还有些积蓄,可那时候不敢胡乱串联,到了情况好转以后,景家的经济早已崩溃,亲戚也多是指着工资过活的人,又哪能全国各地的去跑。

8o年代的车票相对此时的工资来说,其实是相当贵的。同样是南*京到苏*州,83年的硬座票是4。6元,2o14年的硬座票也不过32元,以83年普通人四五十元的工资来说,这样一张火车票就要十分之一的薪水了,若是从南*京到四*川的话,硬座就要26元,需要普通人一半的工资,比3o年后的飞机经济舱都要过分。

徐武现在坐着火车四处奔波,就相当于后世人打飞的办事一样,一个星期的花销就要数百元,这还没有计算住宿、吃饭以及送礼的开销。

没有杨锐的支持,景家根本办不下来此事。

徐武尽可能的节省,也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用光了杨锐借出的5oo元现金,


状态提示:第190章 实行--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