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耸峙,形如海岸,故曰慈岸山。寺建于此,名亦因之,距今已有近三百年的历史。四周三山一水环绕,景致幽雅。殿堂廊庑,布局严谨。
寺院座北向南,总体布局共分三条轴线,即中、东、西线。每条轴线上又分前后数进院落,沿寺院东南的山间石阶攀踏而上,可直达寺院。
中线可分四进院落,由南向北依次有金刚殿、天王殿、大雄宝殿、燃灯佛殿、千佛阁。天王殿构造灵活,梁枋断面不尽一致。大雄宝殿台基高峙,广深各三间,平面近方形,殿顶琉璃脊兽,形制古朴,色泽浑厚。后殿为燃灯佛殿,面阔三间,为悬山式屋檐。
东西两侧配以碑亭、廊庑、观音殿、地藏殿及厢房僧舍。
其中中轴线西侧前院西配殿,三开间亦为悬山式,殿内无柱,梁枋简洁规整,为寺内僧众的住所。
东配殿位居前院东厢,与西配殿相对而建,面宽三间,进深四椽,可接纳入寺小住的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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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
孤国甫王原涵、婵媛郡主婵儿以及随行的井护、罗洞、黄峰和云雾来到了慈岸山山脚下。仰望前方,只见山路迂回而上。
六人沿着慈岸山东南面的山间小道一路攀行。
和风徐徐而来,夹杂着梅花的芬芳。山顶寺院中传来几声钟鸣,让人内心平静,不自觉有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就这样拾级而上,约莫半个时辰,已到达山腰处。
“怎么好像有一股血腥味……”婵儿跟随师父关洲对草药有过研习,因而嗅觉在几人之中最为敏锐。
黄峰和云雾闻言,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可疑的迹象,很快便在旁边一条野路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名受伤陷入昏迷的年轻男子。
“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云雾看一眼年轻男子身上的伤口,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说。
“黄峰,你帮他把血止住。”婵儿吩咐对穴位相关知识十分精通的黄峰。
“嗯。”黄峰动作麻利,蹲下来将男子的伤口简单包扎一番,而后起身对原涵和婵儿说,“看来他晕倒前先封住了自己的几处穴道,否则早就不行了。”
“这么说,还有救?”原涵问。
“也很难说。毕竟是在这寒冬天气里躺上了这么长时间,不仅身体冰冷,气息也很弱了。如果不是医术非常高明的人……”
“‘医仙’奕深大师一定可以救他的。”婵儿想起了师父曾提过并表示敬仰的奕深。
“好,我们就加快赶路。”原涵发话道。
于是黄峰把年轻男子负在背上,施展轻功,提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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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几人抵达慈岸寺正门前。一名守门的僧人注意到有人受伤,迎了上来。
“几位施主,这是……”
“小师傅,他的伤势很严重,请问奕深大师在不在寺里?”黄峰答道。
“师叔祖正在闭关。这样,小僧先通报师父来看看这位施主的伤。”
“有劳了。”
顷刻功夫,守门僧人便从寺中出来,并引着一位僧人向这边走来。
“这位是小僧的师父,方丈师祖的大弟子般若大师。”守门僧人介绍道。
昔日就已颇具修为的般若,经过这四年的禅修,佛法之高深已非寻常人可窥,待人接物上的沉稳更是同年纪的人难以企及的。然而,当看清受伤的年轻男子的面容时,他竟微皱起眉头。
“恐怕只能请师叔出关了。”般若自语了一句,看向原涵等人,“各位施主,这边请。”
般若引领原涵等人行至禅室前面,示意几人稍待片刻,便轻推门走入禅室中。
“发生什么事了?”身处里间的奕深正在闭目静修,察觉到般若的到来,也没有睁开双眼。
“师叔,南影施主受了重伤。几位施主在上山途中遇见,便将他送上山来了。”
“阿弥陀佛。”奕深闻言,双手合十,将手中的念珠绕在手腕上,终于睁开眼,“快请众位施主进来吧。”
“是。”
“奕深大师。”原涵、婵儿等人跟着般若走进禅室里间,向奕深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奕深也向几人回了一礼。
黄峰蹲下身,将年轻男子安置在般若摆在奕深面前的蒲团上。
奕深手搭在年轻男子的手腕处,一边听脉,一边开口询问:
“老衲有件事想请问几位施主。”
“大师请说。”原涵应道。
“这位施主可是遭遇围困才受此重伤?”
“我们并未看见他受伤的经过,是月儿觉察有异,我们才在草丛间找着了他。”原涵回答道。
自从离开恒国皇宫,在外人面前,原涵均以婵儿在漠阁时的名字“月儿”来称呼她,并且让婵儿扮作自己的侍女,说是借此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都是为了保护她。
接到原涵的眼神示意,婵儿配合着点了下头,又补充说道:
“从周围的情况看,这位公子应该不是在山上遇袭的,只是难为他身负重伤还爬了不少的山路。”
“他是来找老衲治伤的。多谢小施主救了他。”奕深对婵儿说完,又看向般若,“这里尚且需要一些时间,带施主们先行前往东厢歇息吧。”
“是,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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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禅室,婵儿出于好奇,问:
“般若师傅,听奕深大师方才的话,大师和那位公子难道是相识的么?”
“正如施主所说,那位施主乃是师叔一位故人的徒弟,在几年前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