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姜绮脑袋就冷静下来了。

她起床刷牙,洗了把脸,冷水泼到脸上冲走洗面奶,换上白衬衫牛仔裤一一于彤总说她不爱打扮,其实不然,白衬衫料子好,手洗完还得烫出型来才好看。她只是喜欢干净形象,如何用淘宝包邮货搭出大牌感,是她这辈子不需要学会的技能,她只要避免把大牌穿出地摊的廉价感就好。

“潘达,”姜绮回首,熊猫头埋在记忆枕头里,像是睡得很爽:“你醒了吗?”

“……嗯,差不多,怎么了?”

“昨天那个人,是临时起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你能查出来吗?还有没收作案工具,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潘达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绒毛的肚皮:“你放心去上班吧,这点小事我会解决的。”

瞥见姜绮讶异的目光,它隔空取物,熊爪虚晃一下,伏特加细长的瓶身便出现在它手中:“你的荣华富贵需要自己争取,但你和我是合作关系,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也是为我自己的利益着想吧。”它熟练地咬开瓶盖:“别想那么多了。”

听它分析得头头是道,彷佛出手救她只是为了可见的利益。

但经过一个晚上,从被袭击的惊恐慌乱应激反应中冷静下来后,姜绮很快地意识到,它昨晚非要留下来与自己同眠,不是兴之所至的无意义行为,而是因为担忧她害怕……毕竟它平常都习惯了独自在柔软宽敞的小被窝中入睡。

当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时候,一只小小的肉爪轻抚她的额头,暖意灌进来,辅助她放松精神。

“不管如何,我都应该谢谢你。”

潘达双爪捂住小耳朵,将脸埋在床单里,发出做作的低低呼噜声。

姜绮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既然你睡了,那我走啦,嗯……拜拜。”

没想到它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

到工作室之后,姜绮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受袭的事。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不想让朋友和母亲担忧难过,有些人总说希望朋友能为自己分担情绪,但像姜绮这类人,她看见友人为了自己而难受,只会强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慰她们一一与其费力这样做,还不如安安静静地自我消化情绪。

“如果能发生点愉快的事就好了。”

她咬着笔一颗巧克力棒,恹恹地感叹出声,旁边的于彤从她手中的pocky盒中抽出一根:“怎么了?单身久了终於开始发现自己很讨厌赚钱,想去追求花和大海吗?”

“对,走开吧,你们这些讨厌的钞票。”

姜绮从善如流地接梗,回头瞟了一眼彤彤:“你化妆了,下班之后要去约会?有男朋友真不错。”

“有家新店要在六方那边开了,那边负责人发私信来想在我们这里做个广告,价钱大概这样,”于彤没有正面回答约会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你要去吗?一家川菜店,我跟王耀都吃不得辣,你要接吗?还是就着照片瞎吹几句。”

对於这种没有良心的行为,于彤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我去一趟吧。”

相比起友人的猫舌,姜绮倒是爱吃又辣又烫的东西,曾自嘲灵魂四川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精神一振,登上的微博账号,果然,邀请她俩来试吃,人数自然不限,价钱开得也合适,显然在的s市的宣传能力一一的确,新媒体在年轻人之间的传播度,不是普通刊物能相提并论的。

撒椒江湖菜啊……

姜绮端详了一下对方发来的店面照片,倒是挺有情调的,母亲不爱吃辣,自己一个人去也太没意思了。

沉吟片刻,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在吗?有空说几句吗?”

“有空呀,”

另一端,传来何璋笑吟吟的声音:“小姜,想我了?”

他伸手捂住正要插话的刘涛的嘴唇,神色泰然自若:“想我了就尽管说,你在哪里?我立刻出现在你身边……唔,这个点的s市肯定又在堵车,我只能坐地铁去了,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只是想问问你能吃辣吗?有家新餐厅想邀请你一起去。”

“当然可以,我最喜欢吃辣了,”

刘涛鄙夷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转化为了微妙的戏谑,定定地看住他,听他说完:“时间地点,我去你公司接你?低调点的车?最低调就是那一辆了,放心吧,我一直很守交通规则,……嗯,那就到时见。”

不知是否姜绮的错觉,何璋总是不愿意好好说话,每个音调都像是在乱飞,汇聚成独有的魅力。

一个能够和人进行正常沟通的神经病一一用这个词来定义他似乎有点过分,姜绮猜想,他并非对现实一无所知,反倒,作为家族生意的继承人,他智商不比任何人低,从她上次百度得到的何璋学历,此人学识应该比她还要丰富。

重病得愈的他就像一座被焚空重建的城池,尽一切所能地汲取阳光,活在当下。

她笑吟吟地点开[撒椒]的官方网站,这次聚会,就像她前头所说的,希望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另一边厢,刘涛拨开何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揶揄一笑:“最喜欢吃辣?看来我这个好友当得实在太不称职了,居然连你突然能吃辣了也不知道。”

“……”

何璋懒得理他。

可惜,一个离婚的单身男人在被此人用着‘戴绿帽’当梗玩了十来遍之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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