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茹并不会后悔设计,让卫小兰夫妻俩误会原原不是他们的儿子。但有些事,就像是一环套着一环的连环锁一般,总归会有所牵扯。

“我记得卫小兰夫妻俩好像双双下岗了,家里的条件本就不是很好。想法子联系一下当地的爱心捐助会,然后以好心人的身份,每个月寄些钱过去,不需要很多,三五百就差不多了。这笔钱,直到那个小刚年满十八周岁成年。”

“是!”

“汝儿你这么做……”一旁,周文涛等到段小子转身离开后,这才站起身,将赵清茹搂在怀里。

“勉强求个心安而已。”赵清茹靠在了自家呆子的身上,“希望将来原原知道了这事儿,不会怪我才好。毕竟……”

“这事如何能怪得了你。且不说你也是为了他好。更何况……没事的,原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孩子。”周文涛轻轻拍了拍赵清茹的手,宽慰道,“这些天,你都不曾好好睡个安稳的觉,瞧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今儿是不是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毕竟还要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文涛,我睡不着。”赵清茹的情绪显然有些低迷。

“我已经给你热了牛奶了……你喝了,乖乖地闭上眼睛,然后……”

“文涛,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赵清茹环抱着自家男子的腰际。

“唱歌?!”周文涛颇为为难,眉头微皱着想了想,轻声唱道,“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这一首罗大佑的《恋曲1990》,是周文涛为数不多会唱的歌曲。当日之所以会特意学来,只觉着这首歌,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他的汝儿,就是有着这么一双迷人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有那灿烂的笑容。

老爷子走了,走得相当突然。老爷子对于整个赵家,甚至同一阵营,那中流砥柱的作用已经不怎么明显了。在老人在与不在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旁的不说,赵家老爷子好歹也是当年驱逐日寇的历史见证。

对于整个华夏,那也是位跟第一代领导人一道建立新社会的老将军。就这么突然没了?饶是因为立场略有不同,并不属于同一阵营,但在民族大义上并没有什么大矛盾的对手们,在乍然听到这一消失时,也诧异得很。

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这不前不久还一道在大会堂吃饭来着嘛。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所谓雁过留痕,更何况有些事儿根本就不难调查。赵家老爷子一来现在年纪毕竟大了,再者好歹也是跟着第一代领导人一道打下这新社会硕果仅存的老将军了,身边自然少不了警卫员。

出事后不过半天时间,这前因后果基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嗅觉稍稍灵敏一些的二三线家族也听闻到了一些风声。

所谓不作不死。

要说事儿经过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波澜。无非就是一个最近几年换了领导班子,因而鸡犬升天,混得风生水起的某家的二小子,在大院遇到了散步的赵家老爷子。原原的事,赵清茹并没让赵家插手,并不代表着老爷子跟赵父不清楚这事儿。

别看老爷子在原原几个曾孙,曾孙女面前笑呵呵的,一副好好脾气的样子,事实上那火爆脾气并没有太大改变。结果在大院绿化带附近遇到那二小子后,便乘机发难了几句。

赶上这二小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压根就没将老爷子太当回事儿,甚至觉着赵家也好,包括钱家、唐家、顾家还有姜家,这一串同一根稻草绳上的若干蚂蚱们,不过是日落西山,也蹦弹不了几天了。这态度就嚣张了一些。

结果……本就因为气压低,身体觉着不那么舒服的老爷子情绪一激动,直接就梗了。都没来得及送医院抢救,人就没了。

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的二小子哪里还敢继续在大院这边逗留,立马跑回了家,向自家老子求助。被求助的这位老爷子听完自家二小子将事情经过告诉他后,也很想眼前一番然后直接晕厥过去算了。

可惜,身体太过健康,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人还晕不过去。

就在这位老爷子考虑着这事儿该怎么善后时,赵清茹兄妹俩直接登门了。

“呵呵,原来的清山跟清汝啊,不晓得什么风把你们兄妹俩给吹来了。有啥事儿吗?”

“丁叔,我们这次过来是找你家二儿子丁建业的。还有,我们知道他在您这里。”赵清山进屋见到丁家老爷子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甚至还将后路也给堵上了,想要借口不在家什么的,这类把戏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玩下去的。

“建业还真没在我这儿。那啥,你们找建业啥事儿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放心吧,丁叔叔,我跟大哥不是来揍人的。就算把丁建业打个半死,爷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赵清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向了拐角那窗帘子的后面。

“那啥,赵老司令的事儿,老丁我也是深表遗憾。老司令走得太突然了……”可惜,对于有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到底还是有些低估了。

丁家老爷子顾左右而言他,瞧着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气得赵清山直接就跳了起来,却被一旁的赵清茹给拦住了。

赵清茹拦住了自家大哥,随后冷笑道:“丁叔既然坚持说不在那便不在吧。只不过有句话,劳烦丁叔转告你家二小子丁建业,爷爷这事儿不会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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