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镇国公点名要姬家三娘子做美妾。

镇公国自觉经过一番淘汰挑选当中条件最优渥的一家,哪知回来后被太夫人一口否定。

见儿子不服气,太夫人叹气:“你真是喝酒伤了脑子,怎么不想想,宋氏临去时答应把三娘子记为嫡出,嫡出和庶出能是同一个待遇?嫁妆彩礼天差地别。再说这几个女孩当中,三娘子生得不比大娘子差多少,别瞧着她平日里低眉顺眼,背后心眼可是随了她那个娘。秋娘要不是脑子活泛早早投奔大房,她能在你房里那个刁妇手里活长久。所以啊,咱们不急,要议婚事大娘子排第一个,你还是把心思多往她身上放。”

镇国公半醉瘫在独榻上,嘀咕道:“有宋家在,阿瑶的婚事恐怕我们无法插手,一般人也不敢和我提这档子事。”

太夫人怒了:“宋家,宋家!他们家死得只剩一个人,你还是这么畏手畏脚,你是叔父,侄女的婚事难道做不了主。”

三娘子听得心惊肉跳,等了好半天听见前面没动静,这才偷偷溜出来,又打听到阿奴一早上要来宋家,她缠着跟上车一进门便向姬瑶哭诉,只不过说辞变了一套。

何时变得向阿姐撒谎,三娘子自己也记不大清楚,她松开手里的帕子,左手够向耳后的坠子,咬着唇很难为情提出:“阿姐,母亲去时我还小,也不大记事,不过总听你说过她要把我记到她名下,是不是真的?”

姬瑶瞧向三娘子抚着耳坠的左手,皓腕上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白玉镯,也是母亲的陪嫁。她有些恍惚,这个妹妹同她一起长大,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对她玩起心眼。

三娘子有个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小毛病,但凡说谎玩小把戏,手都不自觉去够左边耳坠。

只有秋娘和姬瑶知道,如今秋娘生死不明,姬瑶便是唯一的知情人,除了震惊她仔细盯着三娘子看,直到盯得对方低下头,才说话:“母亲说的话当然做数,不过几个族老都还在洛阳那边,宋家只有我阿兄一个,他又忙一时抽不开身,这事只有先缓一缓,你耐心等几天。”

三娘子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夜里睡不踏实,怕太夫人和叔父他们……”她咬着唇没再说下去。

“放心,他们把我们卖不了。”姬瑶带着笑意说话,心里冰凉冰凉的。

得到姬瑶的允诺,三娘子擦干眼泪,似是不好意思说:“我不请自来,别让宋家表兄见怪。阿姐,你带我去向表兄赔个罪,让他原谅我人小不懂事。”这期间,她的手几次够上左边的耳坠。

“阿兄不在,他昨天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姬瑶不明白三娘子为什么变得疏离,一时半会瞧不透,心中已生起提防之心。

不怪她冷面冷心,而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遍尝过,对人心已经看淡,所谓亲情更是泛泛。

三娘子暗中打量姬瑶的住处,见一应摆设无一不透着精致和奢华,像宋家以前的做派,也有几分先太子在时姬瑶在姬府的排场。

她眼眸转了几圈,启唇又问:“阿姐,昨天那位韩小郎伤势不要紧吧?”

姬瑶微笑:“可能不要紧,有御医在那边盯着,交待过要静养不许人打扰。我也没亲眼见,只听了大概。”

“哦”,三娘子探问她心中的最大的疑惑,“他和宋家表兄倒看着亲如兄弟,真好,宋家表兄又得一个忠心的帮手。”

姬瑶摆手,“谁知道呢,阿兄又不说外面的事,情意是真是假外人可瞧不出来。好了,你难得出门一回,走,我带你去逛园子,也别急着走,等用过午饭,我再让管家送你回去。把胆子放大喽,太夫人把你不能随意处置。”

她堵回三娘子后面说的话,顺道轻描淡写把人打发回姬家。有的事,她虽想通也要慢慢消化。

倒出乎三娘子的意料,她来是想在宋家住下,想打探清楚宋十一郎和韩七之间的关系,还有阿姐当初是明知不带她一起走,还是也被蒙在鼓里。

听姬瑶这么说,三娘子倒乖巧咽下后面的话,跟着阿奴去卧房换上干净的衣服。

头等衣料和次等丝绸穿上身感觉明显不一样,轻若无衣,流光溢彩,再举袖看花样纹理,朵朵花儿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样,瞥一眼床边搭着换下的浅粉旧衣,三娘子暗叹有舅家真好,特别是有个得力掌权的外家。

宋家今非昔比情况大不如从前,还是能上姬瑶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三娘子能有什么?

从秋娘失踪后,又经过洛阳大变,怎么巴住太夫人逃出来的只有三娘子心里清楚,姬瑶好几次问起都被她用话岔开,不是不想说,而是羞于说出口。

她每天活得像个奴婢,侍茶奉水卑躬曲膝才换来一条命在,一夜之间长大变得世故三娘子自觉出于无奈。

她对阿姐不再是言听计从,而是慢慢有了自己的盘算。

“阿姐,我听说宋家表兄替你相看夫君,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未来的姐夫?”三娘子一派天真状,全然不知她今天话有点太多,即使不是姬瑶谨慎性子,再换个有点考量的人也会生疑。

这种话题,姬瑶一应岔开:“阿兄自己的终身大事没着落呢,替我相看也不知哪里传出的风言风语。”

三娘子低头沉吟昨日偷听来的话,那两个人当中一个是王四郎,另外一个会是谁?虽没看到正脸,可凭着衣着也能看出非富即贵。

阿姐真是好命,她心里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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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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