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觅食的途中我发现了,三层楼里面,有不少房间是空的,有人的房间则是五到八人一间,统一睡在地上。

从这些人的态度与居住的环境来看,“失所”的成员与其他两组的关系并不融洽,是处于一种被控制的状态……不,用“奴役”二字更好。

巡逻也好,疯狗也罢,这些问题在我看来都是小事一桩。

不过对于这些唯唯诺诺的废物来讲,肯定是严重影响了人身自由的障碍。

嘁。可笑。自称万物之灵的人类竟心甘情愿被同类当作家禽圈养。

今夜的睡眠还算不错,除了那两个出来夜视巡逻的货说话太嚣张被我悄无声息地干倒,以及看管食物储藏室里的那个被我浑然不觉地拍昏的胖子以外,算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第二天,五点,吃了一顿水混面粉的难吃到炸的早餐后,侯三便对我们进行分组。我被分到了e区域(‘沦落人’对城市区域的划分,便于遣派与管理),与我同行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兄弟,用人类对年龄与外貌的认知来算的话,他的外貌大概比我大个七八岁,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除此之外,便没听到什么更具体的任务信息了。

“去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小黑会教你的噢。”侯三侧到我耳边说道:“还有,别试图求救或者逃跑噢。被抓到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噢。我相信你也见到后院那儿埋了不少小孩的尸体。”

诚然,这句话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落魄汉来说,是具有很强的威慑力,因为即便他们脱逃了,也居无定所,将冒着时刻被组织抓住的风险。

可,威胁我,就有一点不识好歹了。我逃了之后谁敢追我,我就一个个的像捏蚂蚁那样捏死你们。

当然,这是建立在我想逃跑的前提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是没这样的打算的,因为我实在是懒得找其他能够保障我衣食无忧的法子。

但即便如此,我的心情还是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糟糕了,我宁可侯三恶狠狠地告诫我,也不愿意听到他此刻这哄小孩一般的恶心语气。

真是令人作呕,这个星球上的幼儿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不出一小时,我和小黑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在一个商场旁边,两条购物街的出入口。

我稍微看了一下,这街道上的招牌全部写的都是女性用品,附近也有几家美容所以及幼儿园。我想“侯三”大概是想利用我这纯真无邪的脸庞来俘获这些女人们母性泛滥的心吧。

这手感情牌不得不说打得很有针对性啊。

“今天,等这条街有人了,你不要说话,假装哭就行了。”小黑对我说。然后掏出一支粉笔,就地发挥起自己胡编乱造的才华来。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在地上乱画。

“我们俩是一对无衣无kao的兄弟,母亲难产,父亲车祸,妹妹被人饭子pian走。亲qi对我们hen眉冷眼,不原抚养我们,我们伤心yu决。

我和弟弟已经饿了zenzen七天,希望大家能构jiu助我们。

来世原当牛做马,can还您的恩情!”

这技惊四座的文笔和一通错别字加错误的注音看得我是叹为观止。

他边思考边写花了半个小时也就算了,他居然写着写着还情绪代入,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仿佛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小兄弟这么烂俗的故事情节你也能自我感动?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考虑改行当作家了?!

哈……

我在旁边干笑着,等他在那里哭完。然后,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可以了。”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跪在了我旁边,“我觉得我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我真想立刻送他升天……

“你愣着干嘛?跪下来呀。”他拉了拉我的手臂。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一外星来客,要为了生存屈膝人下?

痴人说梦。

我倔强地撅着嘴巴:“不可能。”

他似乎不是一个强硬的人,对我进行了几次劝说后,便放弃了。

“你站着也可以,不过要哭啊。”

哭?装可怜吗?我怎么可能会干。

“这样行吗?”

我摆出一副看谁都像是欠我一百万的不爽表情。

他看着我:“你会其他表情吗?”

“我还会笑。”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粉笔内容,若有所思道:“笑不应景。”

“那我不会其他的了。”

“你是不想哭还是不能哭?”

“哭太挫了。”我直言不讳道:“哭让一个人丑态毕露。”

他似乎有点没听懂我最后一句话。

“那就这样吧。”他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就什么表情也不用摆,然后……”

他双手轻轻地握拳,屈起手臂将双手置放于双眼前,手腕上下扭动。

“用这个姿势挡住眼睛就行了。”

“这个动作什么意思?”我指着他,不明所以道。

他将拳头放下来,看着自己的手背思索道。

“出自一个电影里,是一个耍酷的动作。”

哎呦不错噢!这个可以有!

我现学现卖,立马做了一套与之相像的动作。

“帅吗?”我问道。

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学了这套装逼动作后,立马感觉时髦值爆表了有没有?!

我反反复复,将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乐在其中。

终于,阳光普照大地,今日的清晨总算是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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