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转到这个话题上,应泽面上哭笑不得,背地里暗暗提高了警惕。昨晚他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半个字都不想告诉杜平舟。应泽装作若无其事地答:“昨晚我是真的追着一只鬼差去了,但他走到一半就消失了,我什么都没发现。但木榣似乎根据这个追踪到了冥界入口的地点。”

杜平舟将信将疑,昨晚他确实冲动了,画纸符需要极度心静,以至于他没多余的精力关注后来发生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感觉,整个院子的气在某一瞬间出现了突变,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杜平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感觉错。

而且……

他转头看看应泽,他总觉得这个人哪儿变得不一样了。

应泽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瞥了一眼:“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反对我去冥界吗?”

“我反对你就不去了?”应泽想起杜平舟往那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阵法跳这件事就一阵后怕,说话的语气也就没这么好,“判官抓走赵贤就是为了引你过去,他暂时不会对赵贤下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杜平舟看着前面没有说话,应泽又道:“我明白你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他,但莽撞地跟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杜平舟皱眉瞪他一眼:“应总,你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禁欲人设崩了。”

应泽冷不丁被杜平舟噎住,顿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说:“你要让我少操心一点,我能变成今天婆婆妈妈的样儿?!”

杜平舟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什么,应泽没听清,问:“你悄悄骂我呢?”

“哼!”杜平舟白他一眼转头看窗外,“到了没有?”

木榣确实告诉了应泽冥界的入口,这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应泽还不认识杜平舟的时候就知道郊区有个湖,阴气很重,每年都要淹死不少人。

据木榣所说,冥界的入口就是这个湖。

应泽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嵇山和龙飞白。

“你们怎么在这儿?”杜平舟问。

龙飞白一脸不爽,嵇山道:“昨晚上那个结界破了,我想差不多也该去冥界看看。”

嵇山的身份应泽听杜平舟和己琴都说过,既然他是“墓”的看护者,肯定知道不少事情。不管他知道多少,应泽都不希望杜平舟从他口中听到相关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冥界是罪魁祸首?”应泽问。

嵇山淡淡一笑:“这并不难猜。”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应泽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传说天师界第一强的嵇山神出鬼没的,每天一副“我知道很多但我什么都不能说”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应泽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一只看见猎物的狐狸。

“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还去不去了?”龙飞白不耐烦地嚷,“尽站在湖边吹风,闲的你们!”

嵇山安抚道:“好了,人到齐了就走吧。”

杜平舟并不是这么相信嵇山,不动声色问:“怎么打开门?”

似乎察觉到杜平舟对自己的戒备,嵇山神秘地一笑,径直走到湖边,将一块小石头抛进水里。

龙飞白好奇地走过去往水里看了看,见一枚淡蓝色的石头晃晃悠悠往下沉,“这是什么东西?”他话音还没落,不起眼的小石头忽然投射出一阵蓝光,在水面上形成一块圆形的光斑。

杜平舟看着蓝色的光若有所思,应泽走过来,轻轻碰了他的手背,低声道:“跟珠玛身上的那一块颜色很像。”

嵇山怎么会有天启石?杜平舟眼神暗了暗,努力回想曾在珠玛忆境里看到的那个教会巴扎使用天启石,也就是龙鳞佩的人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应泽也察觉到了异样。

从嵇山身上透出来的气息让他觉得很熟悉,据己琴所说,嵇山的祖辈就是“守墓人”,到他这里已经是第三十二代。按理来说,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应泽总也挥不去心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杜平舟和应泽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嵇山,嵇山像是知道他们在怀疑自己,看着光斑稳定后转头看着两人道:“这是天启石的仿制品,我偶然得到的。”

龙飞白看出三人之间气氛诡异,奇怪地问:“有什么问题?”

“天启石又叫做龙鳞佩。”嵇山平静地解释,“地府的人能准确地找到藏在昆仑深处的山谷,就是靠着天启石定位。”

他说着顿了顿,道:“我也是。”

想到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应泽脸色完全冷了下去,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怀疑:“龙鳞佩一出现就招来了地府的人,你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龙飞白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因为一些他也说不上的原因又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略带不满地瞪着应泽和杜平舟。

嵇山倒是个好脾气,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道:“图书馆的所有结界都出自木榣,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只是个守墓人,只想做好祖上继承下来的事,不想惹麻烦。”

他这番话一出,龙飞白明显松了口气。他不耐烦地冲应泽和杜平舟道:“你俩还能不能行了,叽叽歪歪的,还去不去冥界?”

杜平舟看了应泽一眼,后者牵起他的手:“走!”

印象中的地府阴森昏暗,到处死气沉沉。可真的到了这里,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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